“烛火通明!佑我先灵!”
深山,圆月,一声唱和,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呼喊。
秦昆已经回到了欧大叔的小竹楼。
二楼的房间,欧大叔,和他孙女小玉,陪着秦昆看着村子里举行的仪式。
秦昆知道,欧大叔肯定是麻祖爷吩咐来看着自己的,他也不说破,现在担心的,一是李哲、于梦欣的安全,二就是老道鬼说的危险了。
人入阴xue变鬼,阴气定然沛散,今晚村里的供奉香火准备的又多,说不定将周围十里八乡的鬼都引来。再让老巫祝吃掉这些鬼,结果不敢想!于是牛猛和笑面鬼、阿丑被叫去守竹林,剥皮鬼和无头鬼去守后山徐家祖坟。
秦昆现在面对的,就是化鬼的老巫祝。
“欧大叔,听小玉说老巫祝葬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秦昆点了根烟,现在各家各户都点上了蜡烛,以老巫祝的竹楼为中心扩散开来,烛光隐隐,人影重重。秦昆深深地吸了口烟,刚刚用蜃界与老巫祝屋里的李哲、于梦欣交流了一下,安抚了二人的情绪。
欧大叔看到小玉吐了吐舌头,索性承认道:“是。这三年葬了三次,每次都是葬下,当夜老巫祝的魂魄就从墓穴里走出,说是魂不归体,死不瞑目。再让大家将他的棺材起了出来。这件事除了抬灵的人,其他人都知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秦昆吐出烟圈,反问道。
为什么?
欧大叔摇摇头,老巫祝说村子有鬼来犯,他是回来灭鬼的。但是欧大叔总感觉老巫祝是故意不入土的。
村子中央,终于有人准备抬灵了。刚好也看一看秦昆说的屋里有人是不是真的。
麻祖爷主持着下葬。
“开门,迎老巫祝!”
上锁的门被打开,腐朽的味道扑面冲出,几个年轻汉子点着火把走了进去。不过,在进了老巫祝的门的时候,几人的脸色变了。
开门的两个年轻人心中一凉,缩了回来:“麻祖爷……这屋里真的有两个人!!刚刚那个外人没骗我们!”
麻祖爷站在门口眼睛发直,表情匪夷所思。老巫祝自从三年前死后,尸体经过处理,一直在这间屋子放着。平常的时候屋里根本不可能进去人!
况且今天是大日子,就算进去人他们也会看见的!
竹楼上,秦昆发现抬灵的人在迟疑,显然是发现了屋子里的不对劲,他转过头对欧大叔道:“因为你们老巫祝是鬼啊!他死后眷恋人间,不想去阴曹地府,他选的墓穴,是附近方圆百里最阴的阴xue!不过他这三年为了维持灵魂不灭,啖鬼而生,你们一旦将他成功葬下,必然发生血光之灾!”
“不可能!”欧大叔断然不信。
“你以为我大老远过来是骗你的吗?你看那是什么?”秦昆的手指向老巫祝的屋子。
屋子里,一男一女被带出来,他们脸色煞白,打扮很像是陪葬的纸人,欧大叔难以置信,老巫祝的屋子里居然真有两个人在!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欧大叔牙关打颤,他想起了他爷爷说过的一段往事,他盯着一男一女的装束,哆哆嗦嗦道:“是活祭……老巫祝到底想干什么?”
秦昆看着村里开始刮起阴风,周围烛火摇曳,他冷笑:“可以提醒一下你们的麻祖爷,取消这次下葬了。否则,今晚会出人命的。”
秦昆的话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但活祭的事欧大叔还是听说过的,活祭之后,定然伴随猛鬼出世。以前他们山下的邻居,也就是徐家,就在清朝出现过一次活祭,那是用死者的仇人祭祀死者。
接着,猛鬼出世,半月间害死了徐家几十口人。
这种怪事。让许多幸存的族人吓得肝胆欲裂,举家迁徙外地。还是一个道法精深的道士除去了那鬼,救了徐家人的性命。
欧大叔迅速跑到麻祖爷面前,将活祭的传说告诉了麻祖爷。
麻祖爷脸上阴晴不定,随后,下定决心一般:“仪式继续!老巫祝守护了我们一辈子,我们不能让他继续停尸阳间!一定要完成他的心愿,将他葬下!”
秦昆来到李哲和于梦欣面前,看到二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递给他们两碗符水。
“先喝了它。”
看到二人喝下苦涩带着土腥味的符水,秦昆才问道:“怎么会被抓了?元兴瀚呢?”
李哲被绑的手脚冰凉,苦着脸道:“傍晚时候,元画家在画画,我们在哭泉边坐着,那哭泉坟虽然听着阴森,风景确实不错。但是不知为什么,欣欣突然晕了过去,接着我也晕了过去。只记得有个长相可怕的老人将我们拖到这的。我晕之前元画家还在画画,看他今天出来带的手电,估计要画到很晚吧。”
李哲急忙撕掉自己身上的鲜艳绸衫,这些绸衫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了,一撕就烂,终于露出之前穿的衣服。
于梦欣突然大哭起来:“哇……老公……我好害怕……呜呜呜呜……”
李哲看到于梦欣精神有些崩溃,将她搂在怀里,他摸到兜里的手机,发现一点信号都没有,胆颤地看向秦昆:“秦导,我们……我们现在能不能回去啊?”
秦昆摇摇头:“今晚鬼闹山,不捱到明日拂晓,是回不去了。你们不要怕,一会如果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就给我闭嘴闭气装纸人。脸上的白粉和腮红先别擦掉。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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