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湘西到香港秦昆花了三天的时间。
其实用不了那么久,主要的时间都浪费在南方各地。
丁老板的亲族居住在华夏南方沿海,已经近百年,百年的时间里他们的联系或紧密或松散,但都会相互照拂。
可就在短短的三十年间,丁家先后百口亲族凋敝。
秦昆难以相信是因为他们得到了那个原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因为这样的下场,更像是诅咒。
三天的时间,秦昆去了丁家其余六支走访,心中有了定数。
丁氏一族先后拜访完毕,老一辈,死伤殆尽,死法千奇百怪,些许小伤都能要了他们的性命,中年一辈儿十不存一,唯一活着的几个都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亲族祠堂的人。
至于年轻一辈儿,丁家只剩下丁老板那一支。
秦昆、廖心狐等人走在屯门的街上,一位上了年纪的管家前来迎接。
“欢迎几位上师,这边请。”
丁老板今年六十有三,儿子十年前卷入一次火拼,受伤而死。
他的孙子今年十六,但是最近情况似乎也不怎么好。在老管家的带领下,秦昆一行人走了两条街来到一处富人别墅区,秦昆看着别墅大院,以及院中停着的一排豪车,狐疑道:“你们出门都不开车吗?”
老管家苦笑:“老爷吩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碰家里的代步工具。去年年末,保姆开车买东西的时候出了车祸而亡,这已经是丁家死去的第九位下人了。”
现在的丁家如同瘟神一样,没人愿意搭理,除了老爷在海外的一些产业还有些收入,其他的全都受了诅咒一般,先后因为某些事情陆续倒闭破产。
别墅很大,这片住宅区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庄园。在寸土寸金的香港,能拥有这样的住宅,可以想象的到,丁家鼎盛时期有多么的财大气粗。
一幢别致的洋楼下,一位老人在修剪花枝,老管家上前对那位老人道:“老爷,几位上师来了。”
廖心狐认识那人,拱了拱手道:“丁老板。”
“廖上师、张上师、罗上师。屡次劳烦各位为老朽的琐事奔波,辛苦了。”
“丁老板客气,这次我们可带了一个厉害的同道。”
那位老人点点头,又看着秦昆,发现是陌生面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阁下便是秦上师吧?”
“嗯,丁老板气色欠佳,多注意休息才是。”秦昆点了点头,扫视着庄园的草木。
“人老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哪舍得休息啊。”丁老板在苦笑,言语里尽是悲哀苦涩。
秦昆笑呵呵道:“前不栽桑,后不栽柳,路旁不栽鬼拍手。丁老板的习惯还挺别致,几种鬼木全让你种了个遍。”
丁老板疲惫一笑:“之前有高人给设的风水局而已,上师见笑了。”
秦昆确实笑了,不止是桑柳杨树,甚至天眼还看到了槐树和竹子,很难想象五种鬼木凑到一个院子里该有多热闹,只是意外发现,这里确实是风水绝佳之地,那些鬼木只是单纯的阴,并不是邪,更不是污秽。
再加上庄园向阳,通海,海上气龙游曳上空,竟然形成了一处绝佳的风水明堂。
这风水局,有点意思,不过似乎没什么用。
丁老板停下手中的活计,将花剪递给了下人,掸了掸衣衫道:“几位上师远道而来,不如先请移步屋内,歇息片刻。”
屋子里如同宫殿一般,可以看出这个庄园在十几年前绝对是暴发户级别的装修风格,随着时间推移,浮夸的风格蒙上了一层厚重,于是顺眼了许多。
丁老板对着秦昆一行人道:“各位上师稍作休息,我让下人收拾下房间,一会还请各位四处转转。”
说完后,丁老板像是被抽空力气一般,压着声音道:“昨日我孙儿游泳时险些溺水而亡,我已经受够了这种折磨,我们丁家现在就这一支单传,各位上师还请行行好,一定要帮我找出原因,丁世辉先谢过各位了。”
丁老板怕了,非常怕。在周围的亲族一个接一个消失后,丁老板才能感受到莫大的恐惧。那种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离开人世的亲族们,每一个人生命画上句号时,丁老板的心脏就像被一个皮筋勒住一样,上百口性命让丁老板的心脏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他挣脱不掉,也逃避不了。
丁老板笑容惨淡,实在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他丁家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为什么上天会降下这种报应?
丁老板情绪有些激动,被老管家搀扶着下去,没一会,老管家走了出来,对众人道:“各位上师还请随意查探。”
秦昆率先起身,天眼术破障用出,走向一楼东北角。
那是一个大房间,3米高的双开拱门被秦昆推开,这里面如同博物馆一样,陈列着许多东西。
秦昆知道,一些富豪有收藏癖,这里面许多东西都是明令禁止参与买卖的,但却被摆放在展览柜中任人观赏。
秦昆挨个扫了过去,看到这里面的展品分为三类。
似乎丁老板酷爱兵器,所以兵器是最大一类。里面陈列的各样兵器五花八门,包括一些冷门的兵器。其实民间打造的一些兵器,具备的收藏价值并不高,这和它们的保养难度不成正比。那些兵器极难保养又不具有较高的收藏价值,也变成了展览厅最廉价的一类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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