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枪并不代表事情就画上了句号,恰恰相反,这仿佛是点燃了新巴库地区阿尔及利亚土著和外籍军团中的对立情绪,新巴库地区的气氛马上就变得紧张起来。
从当天下午开始,在新巴库油田附近外籍军团的营地旁边,就开始有阿尔及利亚土著在聚集。
他们也不喧闹,更没有冲击外籍军团的岗哨,就这么聚集在外籍军团驻地门前,黑压压的一大片,无声无息的示威。
说实话,这种群体性事件,还是比较有威慑力的,如果换成一般人,怎么着也要想办法做点什么,最起码要让聚集的人群散去,让情况不至于进一步恶化。
不过现在外籍军团主事的是正在气头上的顾兴邦,顾兴邦没心思和这帮土著废话。
要知道,早在兰芳还处于荷兰殖民者统治时期,顾兴邦就敢下令对泗水的土著进行屠杀,换到阿尔及利亚也是一样,顾兴邦如果要下令,根本就不会有丝毫手软。
只可惜,这些阿尔及利亚土著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他们已经被法国人惯坏了,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同殖民地统治者打交道。
“看看吧,这就是你一意孤行的后果,现在门前聚集了这么多人,而且还在继续聚集,我可以肯定这已经影响到了油田的正常生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怎么解决。”脸色铁青的亨利还在说风凉话。
就在刚才,顾兴邦当着亨利的面命令对那名逃跑的阿尔及利亚土著开枪,这就等于是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亨利脸上,亨利现在非常想看看顾兴邦怎么处理后事。
或者说,亨利现在非常想看看顾兴邦会怎么倒霉。
“哼哼,关公门前耍大刀,胆肥了都!”顾兴邦不理会亨利,大步走出办公室。
亨利一愣,马上紧紧跟上。
不管顾兴邦要干嘛,亨利今天都打算和顾兴邦耗上了。
刚出办公室,顾兴邦就抬手叫来参谋:“命令第一营集合,把门前这块全部都给我围了,一个也不许放走,如果有敢异动的,全部格杀勿论。”
就在刚才,又有一名华工伤重死去,顾兴邦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顾,你疯了吗?这可是上千人!”亨利被顾兴邦的疯狂镇住了。
“你给我闭嘴,好好享受你最后的闲暇时光吧,等这件事处理完,我一定会把你所做的所有事全部上报,到时候你就等着吧,别以为你身为税务官就可以脱身,对于现在的情况,你必须也要负责任。”顾兴邦就差现在就把亨利下狱治罪。
“你,你在胡说什么?”亨利又惊又怒。
亨利本来自诩是正义一方,但现在忽然被顾兴邦横加指责,心中的惊怒可想而知。
别看亨利现在蹦跶的欢,那是建立在亨利担任着税务官的基础上,如果亨利不是新巴库的税务官,亨利屁都不算。
如果照顾兴邦真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那么亨利就算是没有错,也没办法把这个税务官再继续当下去。
一介文官,和驻军的关系搞得如此之僵,只要法国内政部不是傻子,税务官肯定是要换人的。
“是不是胡说以后你就知道,现在别给我在这里括噪,好好想想回去怎么写报告吧,如果不是你的软弱妥协,这些土著怎么可能进入新巴库地区?这些土著又哪来的胆子和军队对抗?收起你那一套虚伪的嘴脸吧,礼仪和民主不是这么玩的,你这样搞,只能把你自己搞死!”顾兴邦是真的不耐烦,看校场上已经有战士在集合,马上就大步而去。
亨利这次没有追上去,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亨利心里很清楚,顾兴邦虽然是军人,但代表的是联合石油,面对联合石油这个巨无霸,就连法国政府都要谨慎备至,如果联合石油想要对付亨利……
好吧,亨利心里很清楚,他不配。
估计,这次是真的玩砸了!
有那么一瞬间,亨利真的很后悔。
顾兴邦没心思想亨利在想什么,大步流星来到校场边,准备对已经集结完毕的战士们训话。
“报告,新巴库步兵团第一营奉命集结完毕,应到1054人,实到1054人,请您指示!”一营长薛长海迎上来大声报告。
“稍息!”顾兴邦回礼,大步来到步兵方队前,面色阴郁的开始训话:“就在今天上午,咱们的保护对象,咱们的工程师遭到了那些土著的袭击,到现在,已经有一名工程师和一名工人遇难,这是我们的失职,是我们的责任。现在,那帮人又开始公然聚集,试图用这种方式给我们施加压力,对此,我只用一个词回应:强硬!我们必须强硬起来,必须要让这些土著明白,谁才是这里的主宰,谁才是这里的话事人。”
顾兴邦环视全场,看到的是一张张义愤填膺的面孔,不管是华人还是德国人,又或者是法国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愤怒,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失职而自责。
这是好事!
“现在,我们必须马上出动,把外面那些人全部驱散,具体的方式一会各级长官会传达给你们,现在给你们十分钟准备时间,十分钟之后马上出动。”顾兴邦说完招了招手,队伍里的军官马上就跑步聚集过来。
“一会把他们全部围了,然后挨个登记,记清楚姓名,籍贯,然后让他们签订一份保证书,保证会听从外籍军团的命令,绝对没有任何折扣可言。签订保证书的必须马上复工,不签的全部遣返原籍,不许再新巴库地区停留,而且以后永远不准进入新巴库地区,都听明白了吗?”顾兴邦准备强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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