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远曾经设想过会出现这个局面,但没想到一切都来得那么快。
当哈定访问法国的时候,秦致远曾经想做点什么挽回大局,但风暴来的太过猛烈,秦致远也是措手不及。
当法国宣布终止和兰芳的盟友关系之后,利奥泰来拜访秦致远的时候,难得的带了瓶酒。
“你还真是势利,咱们刚刚终止盟友关系,我来拜访你就要排队,我们以前的友谊呢?”利奥泰对自己遭到的怠慢表示不满。
“还能见你就不错了,如果不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现在应该喊卫兵把你乱棍打出去。”秦致远不客气,脸色不怎么好看。
“我很抱歉——”利奥泰嘴里说着抱歉,脸上的表情却是茫然,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为了什么表示歉意。
“不是你的错,是我大意了。”秦致远难得承认自己的失误。
确实是大意了,一直以来,秦致远都是站在“先知”的角度对待所有的一切,到这个时代已经整整五年,从身无分文到富甲天下,从一无所有到高高在上,这一切都太顺利,以至于秦致远放松了自己的警惕,自认为已经掌控了一切,所以才会栽这个跟头。
也算不上“栽”,没准这也是件好事。
“也不是你大意了,而是兰芳的发展令某些人感到不安,他们感觉受到了威胁,自然会选择有利于自己的选项。”威廉三世推门而入。
“噗——你不是去看你儿子了吗?”秦致远感觉有点头疼。
利奥泰对德国人的态度虽然有所松动,但内心深处对德国人的仇恨一点也没减少,所以让利奥泰和威廉三世见面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安哲很好,塞西莉亚替我表达父爱,我还是来安慰下某个比较可怜的家伙吧。”威廉三世语调轻松,施施然坐在利奥泰对面。
利奥泰表情阴沉,看向威廉三世的目光凶狠,偶尔看向秦致远,利奥泰的目光带着狐疑。
“兰芳——要和德国结盟了吗?”利奥泰的语速有点慢,眼睛微微眯起来,表示利奥泰的心情实在是不佳。
“结盟?不不不,那会让德国处于舆论漩涡中——当然了,如果国王陛下有这个想法,我本人非常乐意,相信内阁会全票通过,马克思阁下和里宾特洛甫先生能乐疯。我们不像某些国家,如果德国人决定和某人做朋友,我们会做一辈子,绝对不会背叛。”威廉三世丝毫不惧利奥泰的阴沉,说出话来针锋相对。
这有点奚落的味道,利奥泰却无法反驳。
马克思不是那位思想家,而是现任德国首相,拥有亲王头衔。里宾特洛甫曾经是德国驻兰芳大使,现在已经调回德国,担任威廉三世的外交部长。
说起德国对朋友的忠诚,这毫无疑问,就像是德国“黑背”一样忠实可靠。世界大战中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表现就算是再不堪,德国人也没有抛弃他们,在自己兵力吃紧的情况下,还不忘派出宝贵的军队帮助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维持阵线。只可惜德国人的运气不怎么样,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德国人才会落败。
德国人的运气一向都不怎么样,如果历史没有改变,再过上二十年,德国人会选择意大利人和日本人做盟友,这两个国家一个是软蛋,一个是疯子,德国人还是不免重蹈覆辙。
不过现在威廉三世有了更好选择,秦致远的横空出世,兰芳的突然崛起,这给了德国另一种选择。
一个有可能完全不同的选择。
“兰芳以后不会和任何人结盟,兰芳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同样兰芳也不需要承担任何义务。”秦致远斩钉截铁,不留任何余地。
听上去真像是被伤透了心。
“那可真遗憾!”威廉三世还是笑吟吟,没有丝毫的失落。
“一群短视的家伙,我能说什么呢——”利奥泰的语气中充满失落,甚至有点萧索的味道。
法国和兰芳解除盟友关系,会让这个星球上很多人弹冠相庆,估计安德鲁·伯纳尔·劳今天晚上能睡个安稳觉。
“放心吧,这件事不会影响咱们之间的友情,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你还在法属印度支那总督的位置上,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改变。”秦致远这是在安慰利奥泰。
英国人和美国人之所以会弹冠相庆,那是因为兰芳和法国的盟友关系让他们感受到了切身威胁,看看英国在东南亚的殖民地被兰芳人给渗透成什么样,就能理解英国人的窘境。
之前的法国并没有这方面的威胁,因为兰芳不会吧目标对准法国,以后就难说了。如果利奥泰想坐稳这个位置,秦致远的这个承诺很重要。
“非常感谢,但不用了,我已经正式申请退休,不管那个叛徒会不会批准,我都打算搬到泗水去和福煦作邻居,怎么样?能不能请国王陛下给我这个老头子盖个房子配辆车?我先声明,我没钱。”利奥泰的嘴角带着苦笑,更多的是解脱之后的释然。
其实亚历山大·米勒兰在法国的名声并不好,早在十几年前,脱离了社会党的米勒兰受到白里安的邀请和维维安尼一起加入内阁,这三个人都是曾经的社会党人,因此这一届内阁也被称为是三叛徒内阁。现在亚历山大·米勒兰又背叛了和兰芳的盟友关系,估计“叛徒”这个名词会跟随亚历山大·米勒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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