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号,攻击前夜。
秦浩歌白天忙了一天,到了晚上七点还在工作。
秦牧端过来一碗夜宵,尽量把声音放轻:“史蒂文将军要见您。”
“史蒂文?他想干嘛?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秦浩歌没放下手中的文件,随口回了一句。
秦浩歌和史蒂文·斯特雷奇曾经见过面,世界大战中史蒂文·斯特雷奇在东线的英国第五集团军中服役,秦浩歌和史蒂文·斯特雷奇打过交道。
不过和其他的英国将军给秦浩歌留下的印象一样,史蒂文·斯特雷奇给秦浩歌留下的印象也不好,傲慢、无礼、狂妄自大、看不起所有的有色人种,而且还不加掩饰。
不用去秦浩歌都知道史蒂文·斯特雷奇想干什么,无非是想让秦浩歌休兵罢战,不要突破兰芳和英国的默契,进入伊拉克打击那个不断惹事的国民自卫队第一师。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秦浩歌或许会同意这个建议,因为当时秦浩歌刚到叙利亚,还不够了解情况,所以不会有太多动作。现在肯定不行,现在部队已经完成攻击准备,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史蒂文·斯特雷奇的打算肯定会落空。
“不知道,史蒂文将军的副官来了,他说史蒂文·斯特雷奇将军的车就在附近。”秦牧不猜测,也不夹杂自己的建议。
秦浩歌想了下,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走吧,去看看。”
史蒂文·斯特雷奇确实是就在附近,坐上车出营向伊拉克方向不到十公里,史蒂文·斯特雷奇的车就停在一个非风化的很严重的山谷中。
秦牧带着警卫连的人先下了车,例行检查确定安全之后,秦浩歌才下了车,在一个已经搭好的帐篷里见到了史蒂文·斯特雷奇。
和四年前相比,秦浩歌的容貌几乎没什么变化,气质中多了些沉稳,史蒂文·斯特雷奇则是又瘦了点,眼睛旁边的皱纹增多,这让史蒂文·斯特雷奇的眼睛看上去愈发浑浊。
“史蒂文将军,很久不见。”秦浩歌表现的落落大方,脱下手上的手套,主动向史蒂文伸出手。
“秦,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史蒂文·斯特雷奇同样是法语问好。
“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个地方见面。”帐篷中有一张茶几和两张躺椅,秦浩歌在离自己较近的那一张躺椅上坐下来,身体并没有躺下去,闲适中带着戒备。
“我也没想到,正常情况下,我们应该是在巴黎或者伦敦的某个咖啡馆里见面,点上一杯咖啡共叙友情——”史蒂文·斯特雷奇没有坐下来,亲手帮秦浩歌泡了杯咖啡:“当然这里也不错,产自兰芳的正宗‘猫屎’咖啡,充满着芳香和人生的苦涩。”
秦浩歌原本是想喝的,但在史蒂文·斯特雷奇说完后,秦浩歌放下了杯子:“如果你知道这种咖啡怎么来的,那么恐怕你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胃口。”
“我的胃口一直都不怎么好,年纪大了,饭量不行,和你没法比。”史蒂文·斯特雷奇打起了机锋。
“我的胃口虽然很好,但总是很挑剔,如果某样东西不和我的胃口,那么我肯定不会吃。”秦浩歌顺着史蒂文·斯特雷奇的意思说。
“那么你现在的胃口怎么样?”史蒂文·斯特雷奇终于绕到正事上。
“还可以,违反规则的人必须付出代价。”秦浩歌简洁。
“那么你如果越境算不算违反规则?”史蒂文·斯特雷奇针锋相对。
“并不算,因为你的人违规在先。”秦浩歌寸步不让。
史蒂文·斯特雷奇没有理会秦浩歌指责,也没有辩解的意思,虽然秦浩歌对“猫屎”敬谢不敏,但这并没影响到史蒂文·斯特雷奇的胃口。史蒂文·斯特雷奇端起“猫屎”小啜一口,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唇齿间的幽香,然后才幽幽叹道:“其实不管是叙利亚还是伊拉克,这都是野蛮人之间的战争,和我们的关系都不大,同样的道理,不管是英国还是法国,又或者是你们兰芳,咱们都是棋盘之外的人,文明人不应该涉足野蛮人的战争,我们应该保持风度置身事外,等到战争出现结果后,我们再看看会发生些什么。”
听听,这就是标准的殖民主义思想。
对于史蒂文·斯特雷奇来说,不管是叙利亚人还是伊拉克人都不是人,他们只是**纵的棋子。
史蒂文·斯特雷奇不想战争扩大化,史蒂文·斯特雷奇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秦浩歌的人跨过了叙伊边境,那就等于是打破了兰芳和英国之间的默契,英国也会派出部队增援,那么这场局部战争说不定就会演变成全面战争,那肯定是英国人不愿意看到的。
说实话,兰芳人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也想置身事外,但你的人一直在突破底线,你能不能保证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秦浩歌知道史蒂文·斯特雷奇的尴尬,但并没有维护史蒂文·斯特雷奇的面子。
英国人在伊拉克成立军队的目的是要骚扰法国人在叙利亚开发的油田,但现在看起来,情况已经有点失控,以卡里姆为首的伊拉克军官在战争中成长很快,他们中的部分人已经获得了一部分部队的控制权,于是这些伊拉克军官就开始有了其他想法,越境袭击只是史蒂文·斯特雷奇对军队失去控制的表现之一,在这个问题上,史蒂文·斯特雷奇的应对确实是进退失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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