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委屈极了。一边暗骂小伙伴不靠谱, 一边责怪男人蛮不讲理, 不听他解释, 就啪啪啪打他屁股, 简直气死人了!
良久, 头顶上传来一声低沉无奈的叹息:“多大的人了, 还喜欢哭鼻子。”
杨过一脸泪水, 闻言抬手抹了把, 冲男人道:“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打我。”
欧阳恪也道:【不就去了青楼, 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值得你大动肝火。本公子十五岁的时候, 早就尝过女人的滋味。】
欧阳克怼他:“然后也学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欧阳恪:【……】草!特别想骂人有木有!
欧阳克拿帕子替少年擦拭眼泪,摸着他乌黑的小脑袋, 道:“你怎么跑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杨过据实交代,道:“都怪萧孟然,他说带我们去好玩的地方,等我们到了那里才知道是南风馆。里面的妈妈又扯又拽的, 我们走不掉,只好听听曲子, 喝喝酒, 哪想到酒里面加了料。”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一点也不提自己因为好奇, 才半推半就地留下。
欧阳克道:“以后那种地方少去为妙,若是想要女人,去找林管家,他会为你物色漂亮的美姬。”
听到男人的话,饶是厚脸皮的杨过,也不禁脸红害臊,道:“我才不想找女人。”
欧阳克默了下,迟疑道:“男人也可以。”
杨过浑身一颤,脑中不由得浮现多年前无意中看到的景象,从脖子、耳朵红到了脸,顿时恼羞成怒,一声吼:“大哥你在胡说什么啊!”
欧阳恪暗暗吃惊:【看不出来,你这家伙挺开放的。】
欧阳克道:“有句话叫爱情不分性别、年龄,也没有界限。”
欧阳恪对此不敢苟同:【男人和女人才是天生一对。古往今来,分桃断袖之人有几对走到最后?不过是玩玩而已。】
两个三观不同的男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为欧阳克的“豪言”羞恼了一番,被胖揍一顿屁股的杨少侠,气呼呼地背对着男人,被子拉到肩头,侧身而睡。
欧阳克推了推他,催促道:“去洗漱。”
杨过知道男人有洁癖,故意说道:“我就不洗,以后都不洗了,天天赖在你床上不走。”
欧阳克也不生气,只道:“你洗是不洗?”
杨过道:“不洗不洗就不洗!”
欧阳克不跟他多费口舌,有的是治他的法子,直接将少年打横抱起。
杨过惊得哇哇叫,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大叫道:“大哥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欧阳克道:“你不洗,我只好帮你洗。”
杨过:“……”
见男人似乎真的打算帮他洗澡,杨过欲哭无泪:“我的好大哥,你放我下来。我洗,我洗还不成吗?”
门外的丫鬟余光瞥见自家少庄主抱着小少爷,露出一个见鬼的表情。
杨过像只鸵鸟,丢脸地将脑袋埋在男人怀里,小声哀求道:“大哥,过儿错了,过儿真的错了,大哥你快放我下来吧。”杨大侠的脸都丢尽了!!
欧阳克这才让他如愿以偿。
杨过暗叹道:“想我杨大侠何等威风八面,竟然被一个男人治得死死的,真是郁闷之极。”心里却美滋滋的,脸上也笑意不断。
半夜,杨过被尿憋醒,眯着眼爬下床,尿完后又吭吭哧哧爬上床,看着身旁陷入沉睡的英俊男人,不知怎么搞得,鬼迷心窍般在那性感的薄唇上落下一吻,心脏嘭嘭嘭跳个不停,顿时吓得头脑清醒,拉上被子蒙住脸。
等了半天,不见对方有所反应,不禁松了口气。
本以为会失眠,不曾想眼睛一闭,不多久便进入梦乡。
杨过睡得很沉,他梦见多年前,终南山那片树林。
月光朦胧,树影婆娑,风微凉。在这个有些阴森的树林中,风动、树动,映在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不时摇晃着,衬得周围景象越发阴森可怖。
杨过躲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当年的景象再次呈现在眼前,即便闭上眼睛也不管用。那时候他只感到好奇与鄙夷,如今却有种不同的感觉,身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颈后突然吹来一阵冷风,在这漆黑的夜晚,一项胆大包天的杨少侠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心惊胆战,当即吓得浑身僵硬,动也不动。继而肩头被一双大手按住,他浑身一颤,脸色瞬间苍白,头皮发麻,心脏几乎跳出了嗓子眼。
冷风扑面而来,暴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他缩了缩脖子,狠狠打了个激灵。
前方枝叶摇晃,影影绰绰的景象看得不甚明朗,少年瞳孔骤然一缩,似乎有些明悟身后那个人想做什么。他刚想挣扎,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嘴巴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一具火热的身躯紧紧贴上后背,热度透过薄薄布料传递而来,几乎要将人的理智燃烧殆尽。
场景一变,杨过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那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士。
自由遭受束缚,只能身不由己地任人摆布。温柔的吐息喷在耳旁,落在头发上蜻蜓点水般的吻正在一点点转移方向,落到了唇角。
蓦地,眼前一花,少年缓缓抬起眼眸,终于看清楚对他无礼之人的面貌。
俊雅潇洒,英气逼人,那是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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