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欧阳恪被毒辣的日光晒得头顶冒烟, 嗓子也跟着冒了烟, 依旧没能等到人来解救他于水火之中。空气又闷又热, 被绑在树上的欧阳恪在毒日的摧残下, 浑身火辣辣的疼, 整个人就快被烤焦。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 脑子越来越沉, 再也坚持不住。
昏迷之际, 他只有一个想法,他刚走了狗屎运借尸还魂, 不会就死翘翘吧?
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 在他渴死累死热死前, 来了一个年轻秀丽的女人,二十八、九岁左右, 秀气的眉宇间笼罩着丝丝哀愁,气质清冷脱俗,像是从江南水墨画中走出来的打着油纸伞的美人。
这女人身上真香,被解救下来的欧阳恪恢复了色鬼的本性, 胳膊架在女人肩上,一边艰难地前行, 一边将脑袋歪在对方肩头, 幸福的不得了。女人脸上没有涂抹任何胭脂水粉, 衣服也没有熏过香, 但是自带优雅清淡的好闻香气,欧阳恪露出享受般的笑容,心想:“这一定是他的童养媳!”
就是这么肯定!
虽然他不喜欢年龄比他大的女人,但是看在女人还算温柔的份上,勉为其难接受这个比他大上许多的童养媳吧。伪少年一厢情愿且自恋地想道。
到了家,女人温柔地替少年擦脸,看着冲她傻笑的少年,些微干裂的红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死死咬着红唇。将女人当成童养媳的欧阳恪正待出声安慰这个似有无尽委屈诉说的女人,然而失血过多,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便晕了过去。
女人咬着红唇,终于忍不住转身落泪。
昏迷中的欧阳恪一点点接受了原身的记忆。
对方今年十七岁,个头小小的,看着只有十三四岁,巧的是也叫欧阳恪。
家庭成员简单,除了他,就一个妈。
看到这里,欧阳恪先震惊了一下,原以为是童养媳的女人竟然是他妈?!
作为童养媳,这个年龄是很大,作为一个十七岁少年的妈,女人未免太过年轻了点!
落差太大,欧阳恪可惜了一会儿,倒也没有什么失落感。
他继续翻看少年的记忆。
记忆中,少年由母亲一手拉扯长大,因为生父不详,经常被村里的孩子欺负。
以欧阳恪丰富的感情阅历,固然看出另有原因。
他的妈长得秀美绝伦,虽然是个寡妇,但是气质温婉,标准的大家闺秀风范,村子里的男人哪里见过这般美丽的女人,暗搓搓地对她有意思的可不少,这可不就得罪了那些男人的老婆,引发一系列家庭大战,引起了村妇们的嫉恨,所以村里关于她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
女人性格并不太柔弱,反而很坚强,可惜遇上一群泼辣的村妇,有理也不说请,甚至连累了自己的孩子,没有爹的少年自然饱受其他孩子的欺负。欧阳恪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借尸还魂,就是因为原身被人拿石头砸中了脑袋,失血过多而亡。
三天后,养好伤的欧阳恪看着女人那张秀美的面容,怪眼熟的。
似乎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欧阳恪也不难为自己,因为现在面临着困难的问题,洗衣服这项技术活儿该如何完成?
看着木盆中破旧的衣服,欧阳恪一脸苦逼。
想他在世时,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养尊处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只穿白色衣服,因为这款颜色的衣服对于他的逼格有着显著增益,衣服的款式必须华丽昂贵,够帅够潮够潇洒,从而凸显他的风度翩翩。
现在视线下移……
这哪是衣服,他家抹布都比这个破布质量好。
半个时辰以后,忽略衣服上三处新的破洞,衣服洗得还是很成功的。果然环境造就人才!
洗好衣服,欧阳恪顺便将手和脸一起洗了。
还不知道这个身体长啥样呢,家里面没有镜子,欧阳恪只能对着一盆清水照。
清澈见底的水面映出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可以想象到以后是何等的风流潇洒,简直和他年少那会儿一模一样。这到底是他的种,还是两人长得像啊?
思及女人既视感强烈的面容,欧阳恪憋不住了,撒脚丫子冲到女人面前,质问道:“妈,我爹是谁啊?”
女人正坐在床头,低垂着眼睑,绣鞋垫,露出一截优美纤长的后颈,听到欧阳恪的话,面若冰霜,似乎下一刻就会舞动绣花针,把他的嘴巴缝起来。欧阳恪抖了抖小身板,出乎意料的是,女人抿唇半晌后,叹息道:“你父亲是欧阳克,昔日白驼山庄少庄主。”
“……”
欧阳恪震惊了,仔细打量着他“妈”,终于从记忆深处挖掘出自己这段情史。
然后,暗骂自己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欧阳恪以前喜欢玩女人,强抢民女的事情也没少干过,这女人原本出生书香门第,气质温婉优雅,欧阳恪一眼看中,便开始大献殷勤,经过长达数月之久的努力,终于打动美人,来了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
女人动了真情,交付了全部。
欧阳恪特么的就是玩玩,玩得差不多腻了味,便一脚踹开。
算了一下日子,估计他当年甩掉女人的时候,对方已有了身孕。
当时女人大受打击,心如死灰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欧阳恪真想反手给自己一个耳光,真他妈的狗屁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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