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长大了,一定能抡起它!”如意宝小声却又无比肯定地说。
这才是我雪熊的儿子!中年汉子咧咧嘴,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涂山蛮人被人追杀了太多年了,雪熊已经习惯了把快乐和悲伤都掩藏在沉默里。
只有如意宝这么大的年轻人,还不能很好地控制住他们的感情,还会不经意地哈哈大笑。不过雪熊不准备纠正他们,因为绕过了这片冰川,就是通往家乡的路了,回到家乡,每个人都可以纵情歌唱,大声地欢笑了。
“阿爸!”一个雪豹般的精瘦汉子从后面赶上来,眼神中带着几许忧虑,“阿雅不太好,要不要再给她服一枚熊胆?”
“我去看看她。”雪熊的脸色变得阴郁起来,随着精瘦汉子往队伍后面走,来到一个巨大雪耙梨的跟前,猫腰钻进了上面用兽皮裹起来的小窝棚。
雪熊的身材太高了,进到窝棚里就只能盘腿坐在兽皮毡子上,在窝棚中央是用洁白的银狐皮毛缝制的大被,一个与如意宝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女裹在狐皮被子里,见雪熊进来,叫了声阿爸,眼儿弯弯的,苍白消瘦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吉祥宝说你不舒服。”雪熊伸出大手,在碰到少女脸蛋之前又收了回去,将两手放在一起一边哈气一边相互搓热了,才将手掌覆在少女的额头上。感受到少女额头的冰冷,雪熊皱起眉头道,“阿雅,你还是服一枚雪熊胆吧?”
“我不吃那东西!”阿雅的小脸皱成个小包子,噘嘴道,“太苦了,而且治不好我的病。”
雪熊叹了口气,阿雅是他最小的女儿,也是阿爷口中能够带领大家找到涂山圣者,回到家乡的莲花宝。可是阿雅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虽然聪明绝顶,却是体弱多病,阿爷说唯有找到涂山人的圣者,才能治好阿雅的病。
作为涂山蛮人最后的大蛮巫,阿爷在登上冰川之前就把阿雅指定为涂山人未来的蛮巫。阿雅的智慧在之后的一系列行动中都得到了证明,当涂山人击破铁荆城之后,阿雅没有选择一路向南,而是带领大家向西,折向极北冰川的南侧,也就是武直等人最开始巡视过的那片区域。
虽然由此西行,会绕很大的一个圈子才能回到南方,但事实证明,在这片被斗宿巡视过的地带,他们一路畅通无阻,仅仅用了二十几天就绕过了三千里的极北冰川。可是阿雅进入冰川脚下就病倒了,这让整个部落的族人都很担心。
阿雅看出雪熊目光中的忧虑,眼儿弯弯地笑道:“阿爸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我知道。”
“你就是逞能。”雪熊给阿雅掖了掖被角,心中满是无可奈何的感觉。
阿雅从狐皮被中伸出细小的胳膊,攥住雪熊的一根手指头道:“阿爸的手指头这么粗,心也粗,难道你就没感觉出来我们血脉的异动吗?”
雪熊愣住了,他仔细体验一下血脉的搏动,好半天才疑惑道:“我什么也没感应出来啊!不过阿爷说过,当我们离开极北冰原的时候,雪龙会在天上为我们祝福的。”
阿雅转头问负责照顾她的那个雪豹般的汉子:“吉祥宝呢,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吉祥宝苦笑道:“我的血脉比阿爸差远了,阿爸都感觉不出来,我哪里感觉的到?”
阿雅正色道:“阿爷说的话,吉祥宝难道忘记了?血脉就是传承,没有好坏,没有高低,没有纯净,也没有染污。所有的分别都是人们心里面想出来的,涂山的每一个子孙都要记住,大雪龙的气息会永远留在我们的血脉里。”
吉祥宝被阿雅说的垂下头,如意宝却忽然开心地说:“我感觉到了!”
“真的吗?”阿雅开心地看着如意宝,“你感觉到了什么?”
如意宝举起胳膊:“我觉得我又张了一丝力气,距离舞动那根大铁棒的日子不远了。”
阿雅被如意宝逗得咯咯笑,然后又咳嗽了一阵才喘过气来道:“那根大铁棒子,你可拿不动,怕是要等到将来见了圣者,请他帮你才行呢。”
如意宝好奇地问:“阿爷说过,莲花宝是唯一能够感应到涂山圣者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圣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阿雅抿嘴儿道:“我哪有那么大的力量?除非能够获得大雪龙的天赐才行啊!”
“圣者真的出现了吗?”如意宝有些不放心地确认。
“是真的!”阿雅点点头:“从我们冲出铁荆城的那一刻起,我对圣者的感应就敏感了许多。”
雪熊忍不住问道:“阿雅刚才说的血脉异动,难道就是因为我们距离圣者更近了吗?”
阿雅迟疑了一阵,摇摇头道:“我觉得不是。我所感应到的血脉异动,更像是阿爷说过的传说中的兽潮。”
窝棚里一阵安静,极北冰原的环境太过严酷了,哪里的妖兽虽然强悍,却无法大规模地繁衍,所以兽潮这个可怕的字眼,对于他们来说仿佛只是存在在传说里的事情。
“你能感应到兽潮从哪里来么?”雪熊面色凝重地问道。
阿雅沉默着,似乎进入了冥想状态,好一会儿才悠悠地说:“绕过这片冰川,一路向西,在绿色的尽头,血色正在蔓延。”
“那我们还是不要去大草原了吧?”如意宝小脸严肃地说,“阿爷说过,宁可面对一千个武朝的修士,也不要面对无穷无尽的兽潮......”
“可是,我们的圣者也在那个方向。”阿雅打断了如意宝的话,“就在刚刚,我明显地感觉到了圣者的气息。”
“圣者的气息?”一贯沉稳的雪熊无比激动地道,“你以前只能感应到圣者的存在,刚刚竟然感应到了圣者的气息!那气息到底是怎样的?是如同大雪龙一般强大吗?”
“很难形容.....”阿雅歪着脑袋,仔细地回忆道,“开始时是一种苍凉远古的庞大感觉,然后就变得麻麻辣辣的,连舌头都有点疼呢。”
同一时刻,坐在火锅前的殷勤忽然停下了筷子,愣起神儿来。蓝雀看得奇怪道:“殷主任,怎么了?”
“哦,没什么。”殷勤砸吧两下嘴道,“就是火锅吃的有点烫,忽然想吃冰淇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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