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江很快就被提到了现场,一番盘问之下,证词与张德坤一模一样。
但不管张德坤和陈大江怎么说,黄腾松就是一口咬定自己被陷害了,宣称自己压根不知情。
赵然发狠,想要对黄腾松动刑,但裴中泽不同意,不同意的理由很简单,矮胖子黄腾松虽然大言不惭,张口就是某某法师、某某长老馆主之类,听上去很不靠谱,但的确让裴中泽感到了一丝顾虑。
赵然无奈问,那应该怎么办?总不能把这胖子又放了吧?
裴中泽思索片刻,让万象院道士和巡察,以及县衙衙役等人先带着张德坤和陈大江返回县城,然后打出了一张传讯符。
赵然问裴中泽,是不是要向庆云馆求助?
裴中泽回答说,这是我就任道门行走以来头一回查案,案子还没查完,这时候向庆云馆求助,功劳剩不了多少且不提,关键我这道门行走面上无光,你的功劳也没捞够。且待师兄我找一个好友相助,人来了你自然就见到了。
于是两人就在原地相候。
一直在这里守到第二天上午辰时,才见山岗下走来一个道士,年岁与裴中泽差相仿佛,但气度却更加从容沉稳,面貌也更加俊朗,简直可以用丰神如玉来形容。
裴中泽连忙拉上赵然下了山岗,迎向那道士。三人见面,裴中泽向这道士稽首,神态十分恭敬,施礼道:“有劳师兄了。”
那道士呵呵一笑,摆摆手道:“小裴,说过多少次了,咱们之间,不用那么多礼数。”他看了看赵然,问:“这位师弟是?”
裴中泽连忙介绍:“这就是赵致然师弟,我去年身陷夏地,便是赵师弟将我救出来的,之前和师兄说过,还记得么?”
那道士“哦”了一声,拍了拍赵然的肩头,道:“早听小裴说过你,现在既然见了,今后便是好朋友。”
裴中泽向赵然道:“这位是东方师兄,玉皇阁……”
那道士笑着打断道:“只论好友,不论身份……我是东方敬,辈分和你一样,所以又叫东方致敬,不过我不喜欢。以后可以叫我东方,也可以叫我师兄,随你便。”
赵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于是也学着裴中泽的样子,恭敬道了声:“见过师兄。”
东方敬点了点头,然后问:“何事这么着急?我可是连夜赶过来的,小裴你可欠我一顿酒。”
裴中泽便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最后道:“请师兄过来,是想帮忙查一查,卢家庄灭门一案,是否是这黄腾松所为。”
东方敬问:“你想让我用灵光镜?”
裴中泽道:“是,想来想去,唯有师兄的灵光镜,可以查知详情,看看这厮的功法手段,有没有在卢家庄留下痕迹。”
东方敬笑了笑,又问:“你说的黄腾松,是衡福馆的黄腾松?”
裴中泽讶然:“师兄认得他?”
东方敬道:“走,上去看看再说。”
裴中泽和赵然引着东方敬上了山岗,东方敬一见被枷着的矮胖子,顿时笑了,向裴中泽道:“弄醒他。”
裴中泽真力一吐,将矮胖子震醒,矮胖子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好看见面前的东方敬,顿时张着大嘴好半天合不拢。
东方敬微笑道:“黄师傅,又见面了,最近还好么?”
黄腾松下意识就往后退,但身子却被绳索、木枷紧锁着,一下子翻滚在地,显得极为狼狈。
裴中泽上前将黄腾松翻过来,踩着木枷防他乱动,黄腾松仰面看着一脸笑容的东方敬,脸上肥肉乱颤,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东方敬又道:“咦,黄师傅莫非把我忘了?”
黄腾松艰难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恐惧,不停道:“别过来,别过来……东方……你杀了我吧。”
东方敬摇了摇头:“我杀你做什么?杀了你,我师弟的案子就办不下去了……”
黄腾松忙不迭道:“案子是我做的,把我送交庆云馆,或者玉皇阁都行,我认罪就是。”
东方敬皱了皱眉:“不对,你所言不实。你做事情的风格不是这样的,卢家庄里面动手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你,就跟上次一样,你这人狡猾得紧……不过你也别想再蒙混过去,你如今已然非衡福馆之人,我动起手来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说罢,东方敬伸出一根手指,缓缓点向黄腾松。
黄腾松双腿一紧,浑身发抖,大喊道:“东方,等等,等等……”
东方敬手指在黄腾松眉心前停住,轻声道:“怎么说?”
黄腾松声音颤抖,道:“还有宁家大小姐,是她动的手。”
“宁家大小姐?”
“是,是我请来的,她是陕西云岫阁宁大长老之女。”
东方敬冷冷道:“你是说宁真人?就凭你,一个道门弃徒,攀扯得上宁大长老?”
黄腾松忙道:“那丫头是离家出走的,私自出了云岫阁,也不知怎么跑来了四川,我恰巧帮了她一点小忙,她便答允替我出手。”
东方敬还是摇头,道:“身为道门女弟子,纵然宁大长老再如何骄纵,也干不出灭门的惨事来,你这话还是不尽不实。”
黄腾松苦着脸道:“那丫头学了宁大长老的性子,一向嫉恶如仇,我跟她说,卢家是八王庄血案的真凶,她便同我去了。”
东方敬“咦”了一声,盯着黄腾松道:“眉州八王庄?老黄,实话和你说,我正在跟这起案子,查了两个多月没有头绪,你说卢家是八王庄血案的真凶,是哄那丫头呢,还是的确属实?回答我话之前,你可要想清楚,这件事情玩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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