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怀抱之中的温度渐渐降下来,陆恪这才意识到,他居然上当了!
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了距离自己五步远的坎蒂丝,拿着充气应援棒的双手背在了身后,巧笑嫣兮地看着陆恪,似乎正在为自己刚刚的恶作剧成功庆祝着,那得意洋洋的小表情让陆恪也是无可奈何。
陆恪轻轻颌首,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确定要继续挑衅吗?”
坎蒂丝稍稍退后了半步,她知道,一旦开启了追逐战,那么自己就将落于下风;但她还是朝着陆恪做出了大大的鬼脸,进一步挑衅着陆恪的底线,同时自己的脚步还开始持续不断地往后撤退着,悄悄地拉开他们的距离。
陆恪和坎蒂丝就这样交流着视线,两个人交错地轻轻颌首,互不退让地针锋相对,就如同猫鼠游戏一般,一进一退、一逼一抢,陆恪始终不着急上前,甚至还有时间重新抓住了那个纸盒;而坎蒂丝却正在急速后退,那种渐渐紧绷起来的张力,在两个人之间悄然弥漫,就在一触即发之际——
陆恪冲刺了。
这不是浪漫爱情偶像剧里的那种打情骂俏,一点点浪漫的迹象都没有;而是真枪实弹的……竞技赛跑,就好像再次回到了每天并肩训练的日常生活,真是令人吐槽无力。
更为荒唐的是,陆恪和坎蒂丝两个人都没有在开玩笑的,无比认真地投入奔跑之中,就好像此时是奥运会百米赛跑的决战一枪,越跑越有力、越跑越投入,丝毫没有任何松懈。
对于他们来说,这才是更加轻松也更加舒适的相处模式,持续了如此多年,不需要改变,也许这就是最自然也最美好的相处方式。
从坎蒂丝和陆恪站立的位置,来到停车场的准确位置,前前后后也就不到五十码,留给陆恪的加速时间着实太少了,再加上陆恪手中还有负重,最终陆恪和坎蒂丝几乎同时冲过了“终点线”——目标线是陆恪的座驾,即使没有直接沟通,两个人也能够自然地产生默契。
然后坎蒂丝就高高举起了双手拳头,仿佛刚刚赢得了一场重大胜利般,“耶!我做到了!我做到了!”一个转身,马尾辫就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将那股青春活力酣畅淋漓地迸发出来,天际边残留的一抹夕阳都已经彻底失色。
陆恪站在原地,就这样笑容满面地注视着坎蒂丝。第一次地,他没有在继续斗嘴,而是让坎蒂丝尽情地享受这一个瞬间的欢快和愉悦。空旷的停车场之中,这两个年轻的小家伙却正在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光。
至少,坎蒂丝和陆恪是这样认为的——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迈克-鲁帕蒂躲在了陆恪座驾的后面,欲哭无泪。
眼看着两个人正在欢笑着,鲁帕蒂的表情顿时就变得尴尬起来,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身影,试图不要成为破坏眼前一幕的第三者,但他的身影着实太大块了,就好像一只黑熊一般,佝偻着背部蜷缩在原地,目标也格外显眼。
更重要的是,鲁帕蒂已经在这里躲藏了将近二十分钟,大腿已经开始发麻,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下半身了,这让鲁帕蒂紧紧地咬住牙关,泪光闪闪地不断摸着自己的鼻子,试图缓解自己的发麻状态,现在似乎继续躲着也不是、突然冒头也不是,进退两难。
等着等着,鲁帕蒂的身体就渐渐失去了控制。他本来就不是身体柔韧感特别出众的类型,重心已经摇摇欲坠,他也无力再挽回,结果就狼狈地摔倒在地,如同一个蜷缩起来的皮球,咕噜噜地滚了半圈,然后笨拙地停顿了下来。
鲁帕蒂的背部着地,双手抱着膝盖,仰头倒地,然后耳边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鲁帕蒂缓缓转过头,朝着陆恪和坎蒂丝所在的方向望了过去,两个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瞪着他,显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鲁帕蒂扯了扯嘴角,露出那一口整齐的大白牙,羞涩地打起招呼,“嘿,斑比,嘿,坎蒂丝。”
陆恪和坎蒂丝两个人都着实是忍俊不禁,双双轻笑出了声。
“迈克尔,今天是有电视台在这里拍摄节目吗?”陆恪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地吐槽到。
撇开更衣室进攻组二队的好奇宝宝提问不说,仅仅在停车场附近一片区域,先是球迷,而后是坎蒂丝,再是鲁帕蒂,这一茬接着一茬,完全停不下来,如果不是有电视节目在这里拍摄,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所以陆恪才有此调侃了一句。但现在,老实说,陆恪脑海里的唯一想法就是:今天这回家的道路似乎有些漫长,尤其是今天特别想要早点回家。
陆恪的视线在鲁帕蒂和坎蒂丝之间来来回回地移动着,打趣的神色着实再明显不过了。
坎蒂丝隐隐可以明白陆恪的意思,不由就轻笑了起来;而鲁帕蒂则是一头雾水,“哈?”
陆恪仅仅只是打趣而已,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将手中的礼物纸盒交给了坎蒂丝,快步走了上前,伸手抱住了鲁帕蒂的肩膀,但鲁帕蒂却开始哼哼唧唧地呼喊起来,“发麻,发麻,我现在感受不到我的双腿。”
站在旁边的坎蒂丝乐不可支,但还是连忙将手中的纸盒放在了引擎盖之上,上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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