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洋一听,简直不可置信,“她吃错药了她?这种事也干得出来?你怎么不当面质问她啊!”
路知意说:“好歹一个寝室,还要住在一起三年多,撕破脸也不好看。而且我这回也没什么损失,要真被撤了助学金,我肯定找她算账。”
苏洋冷笑一声,“也就你们好脾气,我当初一进门,就看不惯她阴阳怪气的样子。一条丫鬟命,浑身公主病。也不见请我们吃了什么大餐,轮到你请客就诈你一顿日料。吃你的就算了,还背地里说三道四看不起人。现在更出息了,居然背后捅刀子?你不找她,我找她去!正好想骂她很久了!”
路知意扑哧一声笑出来,被那句丫鬟命、公主病逗乐了。
苏洋剐她一眼,“你还笑得出来?心可真大。”
路知意微微一笑,“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我跟她无冤无仇,她这么针对我,说白了都是我太优秀。优秀如我,难道不该笑?”
“……”苏洋看她片刻,下了结论,“这才刚在一起一个多月,就被传染了不要脸的病,告诉你们家陈师兄,我苏洋墙都不扶就服他。”
助学金一事就此落下帷幕,路知意的贫困资格仍在,寝室里各自相安无事。
赵泉泉观望半天,发现一点水花都没掀起,一面故作镇定,一面暗自揣测,难不成人家学院不管这事?不应该啊,上学期空乘学院还因为某贫困生作风奢侈,被取消了助学金,怎么到路知意这了,匿名信都交上去了,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最后也只能愤愤不平地想着,成绩好的就是不一样,领导压根不管!
*
四月上旬的某个周末,路知意被陈声带去步行街吃晚饭,哪知道才刚落座,餐厅外面涌进来三个人,兴高采烈冲他俩说:“哟,这么巧?相请不如偶遇,那就一起拼个桌?”
来自陈声寝室的三只高瓦数电灯泡,凌书成,韩宏,张裕之,装模作样入座了。
陈声回想起刚才出门以前,凌书成笑嘻嘻揶揄他:“又去跟小红约会啊?七天还是如家?”
他一时不察就着了道,随口说了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思想腐败?”
韩宏凑过来,“那你说说,像你和小红这么小清新的人,准备上哪约会?”
他平静地说:“步行街吃个饭。路知意那种老古板,你还能指望我们上哪约会?”
张裕之啧啧两声,“看来你也不是没有想法,就是小红宁死不从啊!”
哪知道这三人居然跑来步行街“偶遇”来了。
以陈声女朋友的身份,路知意头一回跟他的室友们一起吃饭,韩宏、凌书成都是老相识了,就一个张裕之还不太熟。但这一寝室都是群不要脸的自来熟,三分钟后——滚瓜烂熟。
熟了以后,能干什么?
——拆台
拆谁的台?
——陈声也就去洗手间洗个手的功夫,回来就发现变天了。
他去了洗手间,饭桌上三个男生便想方设法找话题和路知意聊聊,热热场子。
韩宏:“小红啊,你知道声哥的人气很旺吗?我们寝室住一楼,从宿舍外面就能看见里头,每个月都有些奇奇怪怪的人往我们窗户里头塞东西。有时候是情书,有时候是零食,有一回塞了一大盒避.孕.套,纸条上留了手机号,指名点姓要跟陈声分享。”
路知意:“……”
张裕之:“嗨呀,路知意是吧?虽然咱俩没怎么见过面,但我其实跟你神交已久。你是不知道,自从认识了你,陈声总在寝室里提起你,奇怪的是白天的时候他说起你,都是咬牙切齿。晚上做梦了叫你的名字,就骚得不行……哎,真想知道他在梦里都干了些什么。”
路知意:“……”
凌书成不紧不慢搁下筷子,喝了口啤酒,“上个周末我在外面吃饭,饭店离他家挺近的,就想着去找他搭个顺风车回学校,结果正好撞上他妈。阿姨问了我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
韩宏:“什么问题?”
“阿姨问我——兰蔻的手霜好不好用,用它追到隔壁学校的妹子没有;阿迪的慢跑鞋一口气买那么多,家里的姐妹们人手一双,我跟表姐表妹关系一定很好吧;上学期期末放寒假,大冷天的不在家待着,让陈声送去高原上体验生活,父母这么对我会不会太严苛。”
路知意:“…………………………”
凌书成幽幽地叹口气,“阿姨还说,大过年的,陈声不看春晚,不跟家里人聊天,光拿着手机跟我聊天,聊完还去阳台上给我打电话,那一阵她可担心了,生怕我俩误入歧途,性取向成谜……”
路知意默默地端起杯子,先前还说不喝酒的,这会儿臊得没法说,只得自己给自己斟了杯酒,“那什么,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为我背了这么久的锅……”
陈声从洗手间回来时,桌上四人已经熟透了,言笑晏晏,路知意看他们的眼神里都透着亲昵。目光一定,他发现路知意居然倒了酒喝!
狐疑地扫视一周,陈声暗自寻思,这群不是人的家伙,到底对他的小红做了什么?
怎么有种胳膊肘要往外拐的不祥预感?
吃晚饭后,三只电灯泡钻进了步行街的网吧,嘻嘻哈哈表示要开黑一宿,把大好时光留给陈声和路知意了,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俩爱干啥干啥去,反正开房他们也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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