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章秦王殿下许久不见
天色微微放亮,大批的左武侯卫士兵手持兵刃,身披甲胄,开始戒严长安城内城。
各坊里武候则带着坊丁,缓缓关闭坊城,沿街设卡,严谨任何人出入。
唐朝的十二卫大将军,就相当于十二个军区,每个军区下辖所辖军区的折冲府。左武候卫就有点特殊,因为是直辖长安城防区,所以长安城的武候全部归左武候卫大将军管辖。
陈应持白旌黄钺,直接调动左武候卫大军封闭长安城,避免无辜百姓枉死。
面对刀剑齐出的长安城左武候军士兵,这些长安百姓们关紧门窗,躲在家中瑟瑟发抖。
郭洛终于带着骁卫府和亲卫府,两个府共一千八百余人浩浩荡荡开赴南衙。随着郭洛将所有秦王府护府缉押起来,陈应这才真正把心放进肚子里。
看着陈应的左武候卫军队到来,房玄龄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功亏一篑啊!
长安大变,普通百姓还可以躲避,但是朝廷的重臣们却无法避开。在这个时候,甭管当值的裴寂也好,不当值的封伦、陈叔达、杨恭仁、宇文士及、萧时文等全部抵达到南衙。
不过,看着衙门里的左武候卫士兵,随即这些相公们狂喜。
毕竟,南衙没有被李世民的叛军占领,说明事情还没有崩溃。
陈应已经换下来了那绿皮官袍,虽然官服穿着舒服,可是万一来了一只冷箭,陈应连哭都没有地方哭泣。所以陈应赶紧找到一件黑色的明光铠甲披在身上。
望着满堂焦虑不安的相公们,陈应手按刀柄走到政事堂内。
裴寂失声问道:“陈大将军,陛下怎么样了!”
陈应摇摇头道:“南衙与太极宫被玄武门禁军隔绝,里外消息断绝,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裴寂方寸大乱,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陈应朗声道:“诸位都是陛下的近臣,如今陛下性命危殆,是诸公为陛下尽忠的时候了。”
宰相们一个个手脚哆嗦,面如土色。
裴寂起身道:“诸位相公,此刻尚书、中书、门下三省印信,皆在南衙之中。各位相公手上的私人印鉴,无论有无,均非关大局!”
唐朝不比清朝,皇帝虽然掌握着国家大权,但是作为相国却有着可以批驳皇帝敕合的权力,如果尚书、中书、门下三省联合,发出诏书,与圣旨一样,同样具有圣旨的法律效力。
裴寂望着坐立不安的众相国们,朗声道:“今日之事,你们都看到了,秦王忤逆圣躬,纵兵太极宫,十恶不赦。你们都说说看,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萧瑀起身说道:“裴相,早持废太子改立秦王之议,陛下一直不允。若是陛下早年便从臣之所请,当无这许多,事端变故了。”
裴寂冷笑道:“哈哈,满朝文武,只有你一个,是有先见之明的是不是?你早就劝陛下如此措置,看来是陛下昏庸了,没有接纳你这个忠臣的本章。这才弄得如今,臣失子逆,举朝皆反!也罢大唐天子是个无道昏君,也用不得,你这等赤胆忠心的臣子,你回家养老去罢!”
裴寂说完。
陈叔达道:“老夫附议!”
宇文士及也道:“老臣附议!”
封德彝起身道:“裴相息怒,萧公所言,乃是至理,如今大唐社稷不宁,非如此,不足以抚平朝政,安定人心。伦以为,裴相应当机立断,立联合三省,且明敕天下,将长安军务,委决陈大将军,以此为,安定天下之本!”
杨恭仁道:“附议!”
宇文士及道:“了不起一方印信,本官附议!”
政事堂六相,如今态度一致,除了萧时文不配合,不过他一个人影响不了左右大局,三省联合发布政事堂教令,将长安军务尽决陈应处理。
裴寂提笔在案几上写了教令,随后六位相国之中的五位,先后在上面用印。
陈应此时感觉压力山大,他脑袋里不由自主想起西安事变时期的杨虎城。
裴寂拿着敕令,递到陈应手中道:“还请陈大将军不惜一切代价,救出陛下!”
陈应接过教令,确认无误后,立即道:“诸位相国若是闲来无事,且随本大将军前往玄武门一观!”
众宰相随着陈应移步,而骁卫府将士则率先开道浩浩荡荡杀向玄武门。
站在玄武门城门楼上的常何看到南衙方向涌出的大量左武候卫士兵,立即大吼道:“全军将士,准备作战!”
骁卫府是左武候里唯一骑兵建制的折冲府,一千余骑沿着宫道策马奔腾,声势浩大,其实不用眼睛看,用耳朵听也可以听得到。
人道是,千人盈城,万人盈野,虽然只是一千余名骑兵,可是对常何的感觉却是似千国万马齐奔,声势骇人。
玄武门宫城城墙上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屯营元从禁军士兵们火速集合,而在城墙上的禁军士兵竖起了盾牌,一口口灶子里的微火加大,把锅里的油煮热,准备请攻城的左武修改卫士兵们一道开胃大餐。
这时,左武候卫的骑兵大军已经越来越近了,旌旗猎猎,人喊马嘶,长枪如林,刀光甲光映着雪光,一股噬血的森冷气息冲天扬起,令人手足发冷。
常何艰难的数了数人头,数不清,但绝对不止上千人就是了。他朝士兵们咧嘴笑了笑:“恭喜你们,你们多了几千贯的收入!不用担心老子支不出钱,只管把他们的脑袋割过来换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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