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以上犯上当不当杀
李建成恍然大悟。
原本他魏征献出这条计策的目的就是要把陈应由明转暗,暗中布置备战李世民的事宜。
对于世族门阀肯定有人会与李世民暗通款曲,要想瞒天过海,就需要世族门阀和天下人相信陈应已经死了。
光明正大的长安斩首陈应,李秀宁如果没有反应,肯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李建成瞒着李秀宁的真正原因就是,要让李秀宁大闹长安城。让天下人皆知,李建成与李秀宁分道扬镳。
想通此节,李建成起身望着李安俨道:“敲响朝钟,召集百官议事!”
“铛……”的一声巨响,从钟腹回旋轰鸣着,幅射出来,缭绕而去。
就在太极宫的朝钟响起之时。
大理寺门外,李秀宁、李道贞、何月儿、红袖、绿珠全身甲胄,手持兵刃朝着大理寺天牢前进。
然而,早已闻讯而来的娘子军将于则包围大理寺。
此时,大理寺天牢正门,只有一名身穿绯色官服,头戴着软脚幞头的官员,挡在大门口处。
这名官员正是大理寺丞张蕴古。张蕴古原本微不足道,不过他在历史唯一的名气,就是被李世民冤杀而死。事实上,这个张蕴古比较擅长察言观色,希翼上意,属于一个弄臣。
原本的历史时代,玄武门之变后,李建成、李元吉被杀,而且连李建成儿子们,一个都没有留下。作为李建成的心腹,魏征也是万籁具灭。当时魏征一心求死,刻意处处顶撞李世民。
偏偏李世民得位不正,他必须要以正其名,所以,机缘巧合之下,成就了魏征人镜的美名,同样李世民也是了千古明君。看到魏征用顶撞李世民的方式,获得了仕途上的一片坦荡。
张蕴古也东施效颦,学着魏征的样子顶撞李世民,他在李世民登基之初,就上了一道《大宝箴》
今来古往,俯察仰观,惟辟作福,为君实难。宅普天之下,处王公之上,任土贡其所有,具僚和其所唱,是故恐惧之心日弛,邪僻之情转放。岂知事起乎所忽,祸生乎无妄。故以圣人受命,拯溺亨屯,归罪于己,推恩于民。大明无偏照,至公无私亲。故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礼以禁其奢,乐以防其佚。左言而右事,出警而入跸。四时调其惨舒,三光同其得失。故身为之度,而声为之律。勿谓无知,居高听卑;勿谓何害,积小成大。乐不可极,极乐成哀;欲不可纵,纵欲成灾……
《大宝箴》从内容上说,不过是儒家君道理论的集中展示,并无多少创见,但其语言精炼优美,有陶熔之功,不失为一篇上好文字,堪称“箴”体文中的佳作。
但是,话却不好听,什么“大明无偏照,至公无私亲、“乐不可极,极乐成哀;欲不可纵,纵欲成灾”;“勿内荒于色,勿外荒于禽;勿贵难得之货,勿听亡国之音”;“勿谓我尊而傲贤侮士,勿谓我智而拒谏矜己”;“勿浑浑而浊,勿皎皎而清,勿没没而暗,勿察察而明”等等,这让李世民像吞了一颗苍蝇一样恶心。
随后,河内人李好德以疯疾妖语,张蕴古究其狱,谓癫病不当坐治。御史权万纪勘其情纵,李世民大怒,借机下令斩于东市。然后,李世民又害怕舆论对他不利,又假惺惺的下诏往后,死罪必须命有司五道复奏,以免冤杀。
事实上,最大的冤杀对象,就是张蕴古。按说张蕴古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致死,连失职都算不上。古往今来,冤死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法官因为判错案子偿命,只要不存在收受贿赂,草菅人命,连责任都不用付。
当然,历史就是一个小婊子,成王败寇。李世民胜了,有的是人给他粉饰。这种事情多了,比如陈胜、吴广造反(不好意思,老程不认为这是起义,秦末以后老程会写一本书,专门写秦末之乱。)不是因为活不下去,而是因为失期当斩,横竖一死,只能搏一下。特别是作为造反的陈胜,他在数道檄文里,自己都没有提一下,秦末是活不下去的问题。随着云梦秦简的出土,真相大白了。
失期在秦法中的处置是,超过十天,处罚是上交一副皮甲,遇到雨季或天气不可抗拒的因素,则免于处罚。
是不是有人性化?是不是打脸?当然,还有持另外一种论调,秦法苛刻,各职业各行其职,就是任何人不能狗拦耗子的事情,秦穿不能乱搞发明,根据卧虎地秦简记载“隶臣巧可以为工者,勿使以为人仆养。”就是说秦法中规定,隶臣(终身刑徒),有技术可以免除隶臣身份,所以身为隶臣的程邈,以隶臣的身份,发明了隶书,在隶书在汉朝发展到了顶峰。
书归正传,张蕴古虽然有希翼上意之嫌,不过他还是一个人担挡的大理寺丞,面对李秀宁数千娘子军将士虎视眈眈,狱卒以及武候全部都不见了踪影,唯有他站出来阻拦李秀宁。
甭管张蕴古是邀直为名也好,故作声势也罢,毕竟他没有失去作为大唐大理寺丞的本份。
看着这个文官孤零零的挡在自己面前,李秀宁反而不生气了。
张蕴古歇斯底里的吼道:“站住,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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