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轻轻打开门,告诉埃德蒙,诺曼·托波祈·肖·路易殿下已经回到若代,正在办公室外等候。正在处理事务的大公阁下看了一眼办公室里几张来自财政部,还有七八位经济学家略微露出某种期盼的脸,就冲他们和蔼的笑了一下,抬头对内侍说:“请殿下稍事休息,我们将会一起共进晚餐,还有,告诉殿下,我很高兴他回来。”
一双双带着期盼的眼神顿时暗淡起来,看样子今晚的社交泡汤了,为了这位大公阁下,上一次参加舞会是什么时候?等从这里出去后,恐怕会被社交圈排斥了,因为严重和社会脱节,导致没有新鲜话题。
“好的,阁下。”内侍悄悄退下。
“各位先生,我们继续刚才我们的议题……”埃德蒙冲已经开始苦笑的几位先生笑了下,看样子,路易也只能晚餐的时候才能见到他。这一两年,这位阁下越加的繁忙,有人这样讽刺他:“那位大公阁下,是最合格的国家机器,机器还需要保养,而他完全不需要。”
对于以上这样的评价,埃德蒙大公未作出任何回应,他保持着他的一贯作风,社交生活依旧不成熟,办理政务反倒是逃避社交最好的借口了。
初夏,一股子看不到的风徐徐吹起,天使之都悄然对各种轻工业产品原材料进行价格调整,虽然他们的动作很小,但是,汇集起来就造成了卡蒙嘉轻工业产品的成本上升,正在迈着特殊的步调前行的卡蒙嘉,它的外向型经济方向似乎小小的滞留了一下。
即使如此,打开报纸,打开任何媒体窗口,卡蒙嘉每天都有新的富豪产生,那些人来自任何贫民。努力维持脸面的贵族们在尽量维持着脸面,在他们看来那些人的财帛即使堆成山,也无法得到一张正统贵族聚会的请柬。就这样,卡蒙嘉的社会一切为二,奢华的平民富豪们的聚会,努力以传统获胜的贵族聚会。
社会就这样极端的划分着,走到这一步,谁也预料不到,死去的陛下预料不到,活着的这个也预料不到。就连大公阁下本人,有时候想起来,也是默默的呆立许久。这里不是贝因托,这里生活的不是思想统一的贝因托人,这里是有着八百年绝对腐朽传统的卡蒙嘉,当你制定出一个规则,当那些政策真正施行开始,也许本意是一,但是走到最后已经变成本意六,或者其他的什么,但是他绝对不像你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阁下的意思,必须要缩减银根吗?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这个时候,应该做的事情很多,甚至我们应该进行价格补贴……”年长的经济学家使用了大量的数据、理论、实例喋喋不休的阐述着自己的论调。显然,大公阁下找来这些人,是想说服自己,想迫使自己放下心中的那个念头,他想回避某种东西,他知道,如果他这样执拗下去,他早晚会和某个人,某个力量相撞。他不怕相撞,骨子里他甚至期盼那样的刺激,他以为这一生他都无法和那个人相遇到了。但是,如果按照卡蒙嘉的经济发展形式来看,当某一天到来,他和世界经济相撞之后,那么作为王者,作为游戏规则的策划者,他们必然会相撞。
“考特先生,抱歉,我要打断你精彩的论述,显然,你的论调并没说服我,我现在更加紧缩国内的银根了。在那股子风暴到来之前,我们必须把倾斜的东西,拉回平衡点,所以,先生们,下个星期,我希望得到你们的复式预算,增量预算和零基预算都是我需要的数据,我必须看到数据……”年轻的大公突然打断那位学者,虽然这样很不礼貌,但是他了解那位学者,他很有表演欲望,如果不打断,大概他会说到第二天凌晨都不会觉得丝毫厌倦。
傍晚五点多,卡蒙嘉最高权利者之一,若代堡的主人,埃德蒙大公慢慢悠悠的从他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他提前解放了那些可怜人,好吧,偶尔,他也做做好事,当然,这要取决于他的心情。
时间是个好东西,它就像砂纸一般,不断的打磨着有棱角的岩石,现在的大公阁下,浑圆,朴实,甚至有时候这位大公看上去比现在的当今都亲切的多。他总是微微笑着,既不多言,也不多语,最近这几个月,他竟然连宫外的办公地点都去的少了,用他和波纹科非的枕头语录来形容的话……
“他们想从我的鞋子款式研究出下一次财政预算方向,我只好把自己藏起来……”
穿越过这一季节的白色铃铛花,大公阁下慢悠悠的走到若代堡的小桥上,里面突然传来一位女中音压抑不住的兴奋声音: “我的天,我的天,看我看到了什么?我的路易爷……您终于回来了……我的天……”
就像往常一般和院子里那几个栏杆过不去的简,突然丢下她的打扫工具,一只手抚摸着心脏,一只手伸向前方,当然,她的眼睛里真的包含了泪水,当然,某些时候贵族的女人总是喜欢像做戏一般表达自己的感情,也当然,简绝对是真心爱着这位活得非常不容易的路易爷。
路易把挂在手上的军装递给身后也同样笑的十分高兴的女官伸开双手:“简,我的天,我就知道,第一个看到我的绝对会是你,我可真想你……简,不要那样称呼我好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