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痛心地摇了摇头:“老弟有所不知啊,趁着我们说话的功夫,巫山派的人在每口箱子上都贴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巫山派赠大江会,谢帮主亲启,擅开者杀无赦。有了这字条,谁还敢动这些箱子?”
黑脸汉子倒吸一口冷气:“哎,照这么说,那谢老帮主不是只能把这些给收下了么?那这勾结盗匪,拦路抢劫的罪名不是坐实了嘛。”
刘哥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所以老赵也劝他绝不能收,不过谢帮主说了,如果现在不收,放这里也会给别人拿走,以魔教中人的行事狠辣,势必言出必行出手杀人,与其丢在这里祸及他人,不如所有的事由他一人承担,把这些银子运回大江会总舵,再报官把这些银子上交。”
麻子插话道:“那这样一来,谢老帮主岂不是彻底得罪了巫山派与魔教?人家会给他好果子吃?大江帮又不是那种武林门派,就是一群靠着航运吃饭的船工,这还有的混?”
刘哥又喝了一口茶:“我们当时也这么劝他,要他三思,要不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暂时跟魔教合作,以后再图翻身。我们镖局不就是这么来的嘛,当年也被迫给巫山派抽了这么多年的油水。但老谢迂得很,说什么祖师爷有命,断不能从匪啥的,还当众跟手下宣布,说要是想走的人可以离开,绝不强留。”
“走的人多么?”麻子问道。
刘哥摇了摇头:“大江会的人都是跑江湖的汉子,讲个义气,谢帮主一向对兄弟们是关照有加,这种时候自然无人主动退缩,都是表态说要跟大江会共存亡。后来老谢就把那些银子全运回去了。”
麻子喝了一声彩,紧接着问:“再后来呢,魔教和巫山派放过他们了吗?”
刘哥摆了摆手:“这我就不知道了,好不容易逃得一命,和谢帮主他们分手后,我们这批人就一路向北赶,半个月的功夫就回京了,正好赶上过年。至于那边的情况,可能这几天就会有消息传过来了。”
黑脸汉子叹了口气,神情严肃:“依我看这回大江会是凶多吉少了,他们好象也不认识什么有实力的帮派,再说了,现在以魔教和巫山派的势力,就是少林或者武当也很难独自抵挡,要不他们还会搞个伏魔盟吗?更何况人家这回有备而来,只给了十天的时间,找救兵都怕是来不及啊。”
麻子也附和道:“可不是么,只叹那老谢为人固然豪爽侠义,恪守祖训,但太不知变通,不象我们长风镖局,形势不妙也会低头啊。”
刘哥“嘿嘿”一笑:“嗨,这可是我们镖局的祖训了,顺风而倒,方可长保平安。所以叫长风镖局嘛。要是仗着武功高就成天打打杀杀的,即使这一代强了,后人也会倒霉。”
“就象那江南的福远镖局,展霸图在的时候多风光?打遍天下黑道绿林啊,当时的山贼好汉见了福远的旗子就跑,可结果呢,到了展云开这代,没了他家祖先的剑法,一下就给人灭了门,只剩了根独苗跑到了华山。”
黑脸汉子一拍大腿:“对了,他家那个展慕白后来听说练成了家传的天蚕剑法,手底下可硬了,单人独剑挑了青城派,洞庭一带前一阵传说要正邪大战的时候,他们华山双煞不是也在吗,这二人最恨魔教了,老谢要是能找上他们,或许还有条活路。”
麻子还是有些奇怪:“是啊,其实说来奇怪,这展慕白能练成天蚕剑法,变得那么厉害,他老子怎么就不行,连青城派于桑田的两个徒弟就能把他们给灭门了,这也太水了吧。”
刘哥笑了笑:“唉,这种家传武功,祖传功夫啥的最不好说了,跟人的资质啥的也有关系吧。也许就是展云开太笨了,练功不得法,而那展慕白带了天蚕剑法上了华山后,有岳党这样的高人指点,也许就一下子会了呢。”
“可岳党也没练那剑法呀。”麻子本来连连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
黑脸汉子不屑地看了麻子一眼:“人家是君子剑,华山自有祖传的武功,比如他徒弟司马鸿的独孤九剑不也是云飞扬教的,他也没学。人家上了年纪了,再要从头学新的武功,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依我看啊,岳掌门只是指点了展慕白一些练剑的法门,姓展的资质应该比他爹强,又有岳氏夫妇,司马鸿这样的高手陪他切磋,这就练成了天蚕剑法啦。”
刘哥也点了点头:“嗯,还是老李你说的有道理,话说这司马鸿不是碰到魔教巫山派就要打要杀么,还来个什么不死不休,怎么真碰上冷天雄也怂了?”
黑脸汉子老李分析道:“人家只有师兄弟两个人,魔教那边冷天雄、东方亮、上官武三个都在,还有一大帮好手跟着,这样还打那是脑子有病。”
“那为啥冷天雄不出手?这可是杀他二人的好机会啊。”麻子又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黑脸汉子得意地说道:“听说当时情况是千钧一发,上官武都抽出刀了,却给东方亮拦了下来。后来丐帮的人在附近出现,冷天雄主动先撤,而华山双煞也一直全神戒备,没有追击。”
麻子的脸上闪过一阵失望:“真可惜,本来一直以为能有场龙争虎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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