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身黑金滚边,紫红色上好锦缎劲装的凤舞走了进来,依然是冲天马尾,蝴蝶面具,烈焰红唇,手中提着那把古剑,而她的胸前,绣着一只大大的金龙,作势欲飞。
凤舞走进来的时候,突然冲着刚才已经戴回了面具的天狼吐了吐舌头,似乎是在嘲笑今天他成了自己的手下败将,天狼极不喜欢这种感觉,从小到大,只有小师妹做出这种动作时才显得自然而纯粹,而现在这个动作出自于一个冷血残忍的女杀手身上,让他心中一阵厌恶,连忙把头扭到一边,看也不看她一眼。
凤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很快就冲着陆炳一行礼:“属下龙组指挥凤舞,参见总指挥大人。”
陆炳坐回了那张虎皮太师椅,举手投足间已经恢复了作为特务首领的那种气度与威严:“凤舞,今天的比武,你做得不错,内查龙组的事情暂缓,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和天狼去完成。”
凤舞一下子恢复了一个女杀手特有的沉稳与干练,美目中神光一闪:“还请总指挥大人示下。”
陆炳点了点头:“前内阁首辅夏言,勾结边关大将曾铣,图谋不轨,现曾铣已经认罪伏诛,而夏言则被致仕还乡,现又查明,夏言多年来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暗中勾结江湖草莽,圣上有旨,着即将夏言半道追回,交有司审问。
凤舞,你和天狼的任务就是保护传旨的天使,锦衣卫经历沈鍊。如果夏言和他的手下有拒捕的行为,你和天狼要以保护沈经历为第一要务。”
凤舞眨了眨眼睛,撩了一下自己额前的一绺秀发,天狼只觉得一阵淡淡的山茶花香气扑鼻,而她的声音却依然是粗哑难听:“回总指挥,现在属下也是正四品的锦衣卫副总指挥了,这位沈鍊沈经历不过是一个七品的官员,为何需要我们反过来保护他呢?”
陆炳的脸色一沉:“凤舞,我记得我训练你的时候,跟你说过,在锦衣卫做事,只需要听命,不需要问这么多,你难道忘了吗?”
凤舞低下了头,拱手道:“是,属下知错。”
陆炳叹了口气:“你和天狼都是江湖人士,连武举也没有经过,在沈鍊这种有官身,中过进士的人面前,你这个四品官职一文不职,我大明是文官节制武将,你们确实也只能作为沈鍊的护卫,哪天能立功得爵,就能扬眉吐气了。”
凤舞突然笑了起来:“大人,只是依我大明律,好象女子也不能为官啊,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当了您的副手,堂堂的四品官?”
陆炳摇了摇头:“这些都只是忽悠那些从江湖草莽来投奔我们锦衣卫的武林人士,只限于我们锦衣卫内部行动组里上下级之间明确身份和地位所用,凤舞,你这个四品官,只是皇上特命,发给四品的俸禄而已,吏部的官员名册里可没有你这一号,而世袭的军籍里也没有你,出了锦衣卫,你这个四品官职是不被承认的。”
凤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还以为真的当上一个大官了呢,没想到只是做做样子,总指挥大人,那我要是立了大功后,能转成正式官职吗?”
陆炳给凤舞弄得乐了,在这密室中,他也没有在外面时的那种威严与压迫感,即使是在凤舞这个年轻女子面前,也更象是个父亲而不是上司:“脑袋里哪儿这么多鬼头心思的,我朝只有一品二品诰命夫人,还没听说过女人能当官,你今天能当上龙组指挥,是天狼让你,明白吗?”
凤舞的嘴角突然向上勾了勾,扭头上下打量着天狼,不服气地说道:“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笨也笨死了,我才不要他让呢,总指挥大人,您可是一直教导我,我们锦衣卫一定不能低估对手,出手一定不能留情,若不是他今天逃到了台下,我早就把他刺倒在地啦。”
天狼给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好在这时候脸上隔了两层面具,不会让她看出自己的窘态,他不服气地说道:“你只不过是仗了手上的神兵之利,加上趁机偷袭罢了,我手中若是只有一把普通的长剑,你也不会是我对手。”
凤舞“嘻嘻”一笑:“哟,好象还输得不服气呢,在台上你连肉盾都扔出来了,就是想挡我的攻击,这会儿还不认账,若不是总指挥早就让我手下留情,我刺你左臂的那一剑本就可以取你性命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天狼回想起那一剑,以凤舞的武功,确实不至于刺偏,看来确实是手下留了情的,他的脸微微一红,“哼”了一声:“现在如果再打一场,你一定不会是我的对手,你跟我也交过手,应该清楚这点。”
凤舞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微微眯成了一道美丽的月牙:“你现在就是赢我一百次又如何,那次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啦,天狼,你记住,无论如何,这辈子你是欠我一条命了,这辈子你也当过我凤舞的手下败将了,嘻嘻。”
陆炳冷冷地打断了两人的斗嘴:“你们两个,仗着跟本座的特殊关系,就在我面前这样唇枪舌剑的,真当本座不存在吗?”
凤舞似乎是挺怕陆炳,连忙向着陆炳拱手行礼:“属下一时兴起,现在知错了,还请总指挥使大人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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