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这一下大惊失色,以他和凤舞的武功,刚才居然对于附近潜伏了这么多高手一无所知,这一下自己二人已无再战之力,夏言一行无人会武功,只有沈鍊一人,就是生了三头六臂,也根本无法阻挡这么多魔教高手。
领头的那人花白眉毛,目光炯炯有神,犀利如剑,冲着天狼居然鼓起了掌:“锦衣卫天狼,当真是横空出世,打败金不换一家在先,击退司马鸿于后,此等武功,此等胆识,也不知道是哪位高手隐姓埋名加入的锦衣卫,不知道可否让本座一睹真容。”
天狼捂着自己的左肩,他试着运气,只是今天自己两度遭受重创,尤其是刚才左肩被赤霄剑一剑穿过,又是动到了以前被屈彩凤捅的旧伤处,只一稍稍运气,伤口便一阵剧痛,几乎要把他痛晕了过去,隔着面具的脸上早已经是汗流如江,顺着面具的下沿不停地向脖子上淌。
花白眉毛的魔教高手一看天狼这副模样,便猜到了他的心思,摇了摇头:“天狼,你毕竟是凡人,不是神,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晕过去,还能走路已经大大出乎本座的意料之外了,好心劝你一句,不要动气,不然只怕你左臂不保。”
天狼知道他说的是事实,长叹一声,放弃了运气的打算,瞪着这名魔教高手,沉声道:“你是何人,趁火打劫,又岂是英雄所为?”
花白眉毛的魔教高手仰天大笑,声音中充满了阴谋得手后的嚣张与狂妄,惊得隔壁林中的飞鸟一阵冲天而起,而那笑声却是带了三分邪气,震得天狼的心中一阵气息翻涌。
笑毕,那魔教高手把面巾一拉,露出一张五十岁上下,狮鼻阔口,三绺长须,一脸阴骛的脸,与其说象个江湖人物,不如说更象是个中年文士。
天狼对这张脸有点印象,略一思索,马上想了起来,声音中掩饰不住自己的吃惊:“你是魔教的副教主东方狂?”此人正是号称腹黑诸葛的魔教副教主,兼头号军师东方狂。
东方狂本是举人出身,甚至一度传说他还中过进士,但家人牵涉到宁王谋反之事,因此被满门抄斩,东方狂逃得一命,从此隐姓埋名,投入魔教,多年下来凭着超人的武功,更凭着在魔教中首屈一指的智谋,成为前教主阴布云和现教主冷天雄都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东方狂在魔教之中,不仅武功高深莫测,而且精通兵法战阵,上次落月峡一役,多是出于其谋划,而总坛卫阵的那些厉害阵法,也是由他根据古代兵书中的小队战术改良而成,现在魔教内部由教主冷天雄为首的一派势力与总护法慕容剑邪为代表的老派势力渐渐地势成水火,明争暗斗不断,东方狂却在这中间保持了绝对的中立。
东方狂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正是本座,天狼,你一定很奇怪为何本座会率人在此埋伏吧,更奇怪为何以你们的武功,都无法察觉到我们的气息,是也不是?”
天狼没来得及说话,一边的沈鍊“哼”了一声,走上前来,对着东方狂沉声道:“东方狂,我记得我们家陆总指挥和你们冷教主有过约定,日月教和我们锦衣卫井水不犯河水的,你今天在此设伏,想做什么?”
东方狂冷笑一声:“沈经历,本座可没有要跟你们动手的意思,只是受人所托,夏言一家,还有曾铣的家人,今天一个也不能活!”
沈鍊脸色一变,怒道:“东方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在这京师外的官道之上,你居然敢当着朝廷钦差和锦衣卫士的面,敢放这种嚣张的狂言,就不怕王法吗?”
东方狂哈哈一笑,后面的魔教徒众也都纷纷跟着大笑,笑毕,东方狂脸色一变,阴恻恻地说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知道我杀了夏言一家?谁会去做这个证人?沈经历,是你,还是这位天狼?或者是这位新任龙组指挥的凤舞?”
天狼心中一动,问道:“凤舞昨天才当上龙组指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东方狂笑着摆了摆手:“天狼,就连你被凤舞在擂台上突袭,情急间推出莫问天当肉盾,然后被凤舞一剑分尸,最后给逼得落下擂台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不要以为只有你们锦衣卫会在各派有眼线,反过来我们也一样。”
凤舞厉声道:“东方狂,你休乱乱来,总指挥早就布置了大批高手在附近接应我们,趁着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皮,你带着你的人赶快走,这次的事情,我们不向总指挥大人透露,两家也能保一个面子上的和气。”
东方狂摇了摇头:“凤舞,不要把本座当成三岁小孩子唬,如果陆炳真的在一边接应,刚才你们被华山双煞制住,命在司马鸿一念之间的时候,他早就出手相救了,哪会等到现在。再说了,如果我们顾及和你们锦衣卫的那点面子,还用得着在这里潜伏这么久吗?你难道不知道藏在土里,还要运起龟息功,即使各种爬虫和蛇在身上钻来钻去也不能动一下,是件多痛苦的事情?”
天狼这回算是明白为何刚才东方狂等人在地里潜伏全无声息,原来是用上了龟息功,全身没有丝毫内力,甚至得忍受地中各种蛇虫的啃咬,这份耐力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这些特训出来的总坛高手实在是忍常人所不能忍的超级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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