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龙的眼中凶光一闪:“就算打不过,下毒,或者趁他们睡觉的时候下手不可以吗,人在我们寨子里,还怕没本事收拾他们?”
马三立叹了口气:“你打小就是这个冲动暴躁的性子,这都几十岁的人了,一点长进都没有,非要把你爹留下的这点基业也断送在你手上,你就高兴了?”
杨一龙先是一愣,转而怒道:“我怎么就会断送我爹的基业了?”
马三立的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阴沉可怕:“你先好好想想,这两个人武功如此之高,又是刻意地以商队过路的形式来试探我们,他们如果真把我们当成了自己人,不加防备,又怎么会作出如此举动?”
杨一龙的心猛地一沉:“你的意思是,屈彩凤已经对我们产生了怀疑?派这两个人来,就是想调查清楚我们的情况,以后还可能对我们动手?”
马三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你说还有别的解释吗?而且现在我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屈彩凤和那个什么天狼联合在一起,天狼的名头我听说过,连魔教都在他的手下连连吃亏,最近又大败冷天雄,逼着魔教放弃了四个省的分舵,如此人物,要是帮着屈彩凤和我们作对,那可就麻烦了。”
杨一龙的头上开始冒汗:“可是,可是这个什么天狼只盯着东南一带创立自己的基业,还不至于来我们云南边疆,跟我们抢地盘吧。”
马三立摇了摇头:“我没说这两个人是天狼派来的,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天狼如果跟传闻中的一样,那他的最大仇家就是魔教,这云南乃是魔教的总舵所在,若想攻取,必须要在这里有落脚点才行,我看不排除天狼看中了我们两个寨子,想要在这里开分舵的可能。”
杨一龙急道:“我们可是名义上巫山派的人,就算改名叫了天台帮,一样是换汤不换药的绿林势力,天狼一个锦衣卫的叛徒,有什么资格来这里对我们发号施令?寨中的弟兄们也不可能答应的。”
马三立的白眉一扬:“所以他们要抓我们一个把柄,如果屈彩凤是真心想恢复跟我们的联系,不会采用这种乔装找碴的方式,今天那个姓史的话不多,倒是另一个姓吴的咄咄逼人,依我看,这个姓吴的只怕是天狼派来的,而姓史的则可能是屈彩凤的人。”
杨一龙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按你的意思,他们是有备而来,我们就是下毒行刺,也不可能得手了?”
马三立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这两个人武功极高,我们是无法对付的,如果人家铁了心要查我们的底细,你跟沐王府有关系的事情,一定是瞒不住的,今天之所以我要让你赶走张三平,就是不想把这个人留下来,你想想,今天动手的是张三平,我们满寨都是苗人,就这么一个汉人,又是他给你出了杀人越货的点子,这两个人查来查去,最后肯定会查到张三平头上,如果他们拿下张三平细细审问,你跟沐王府的关系也就彻底暴露了。”
杨一龙的眼中凶光一闪:“哼,暴露了又如何,我爹当年都为了巫山派战死了,还有上百兄弟,她屈彩凤自己都跑路了,还不许我跟找沐王府作个靠山?就算我承认了张三平是沐王府派来的人,她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马三立冷冷地说道:“你跟我说的这些都不过是绿林道上的规矩,那个什么天狼可不是我们绿林中人,不跟咱们讲这些,人家到时候就是抓我们一个把柄,然后说我们背叛巫山派,投入沐王府门下,只此一条,就可以对我们两个下手,名正言顺地吞并我们两家寨子。”
杨一龙叹了口气,整个人也不复刚才的凶悍:“那现在怎么办,我连夜把张三平给打发走吗?”
马三立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今天在大堂上说把张三平赶走是唯一的机会,当时你拒绝了,现在再赶人走,只会引起他们两个的怀疑,现在你要通过张三平抓紧联系沐王府,看看那边有什么指示。”
杨一龙追问道:“沐王府能斗得过这个天狼吗?既然天狼跟魔教是死仇,要不我们找魔教的冷天雄碰碰运气如何?”
马三立沉吟了一下,开口道:“这个办法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现在一切情况还不清楚,我对这两个人的来路也没有掌握,暂时先不要走这条路,毕竟屈彩凤跟魔教已经翻脸成仇,我们在这个时候公然投向魔教,那就是撕破脸的事了,再说了,这么多年来,魔教也没少打我们两个寨子的主意,到时候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还是稳妥点,一边先摸这两个人的底,一边找沐王府的人帮忙,实在不行的话,再找魔教求援。”
杨一龙眨了眨眼睛:“马叔,你的靠山就不能出手相助吗?总不能只有我去找沐王府,你却在这里看热闹吧。”
马三立的眉毛一扬:“一龙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计较这个,现在你是在明处,我在暗处,我当然会暗中找我的朋友相助,可是你这里现在是明的,那两个家伙也是主要冲着你来,所以你这里先要稳住,必要的时候,可以承认跟沐王府有联系,但要一口咬定,那是当年沐王府停战撤兵的条件之一,而张三平也是沐王府强行派在我们这里监视的人,到时候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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