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朝弼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当年那个万蛊门主,在四十多年前就研究出了新的金蚕蛊,可是我们也怕他就此一走了之,无法控制,因此不许他离开云南,直到他结了婚,娶了妻之后,才让他离开了这里,但我们在他的妻子和孩子身上都下了我们沐家特有的毒药,若是十年内不服解药的话,势必会毒发身亡。”
李沧行瞪大了眼睛:“沐王府还有这个本事?”
沐朝弼得意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了这么多话,他也有些口干舌燥,这一个举动权当润润嘴:“不错,大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本来是明教中人,也就是魔教的前身,而我的先祖沐英,也曾经是明教中人,精通各种毒药和解药,对于各种慢性毒药,更是非常精通,之所以有信心收服万蛊门,不担心他们反叛,就在于此,所以历代的万蛊门主,我们都会给他和他的全家吃下慢性毒药,以控制其人。不仅要给他本人吃,还要给他的妻儿服下,这样才能放心地让他们脱离我们的视线。”
李沧行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么说来,这万蛊门向来都是单传的,对不对?”
沐朝弼点了点头:“不错,从大理段氏建立这个秘密组织开始,就是血亲单传,而且是传子不传女。”
李沧行紧跟着问道:“那要是生不出儿子,断了香火怎么办?”
沐朝弼微微一笑:“那就会传女婿,反正生出来的孩子,还是这万蛊门的血亲后代,只不过这孩子要改姓为万蛊门的姓罢了。”
李沧行双眼一亮:“这万蛊门主姓什么?”
沐朝弼笑道:“万蛊门主本是苗人,以部落为姓氏,当年被大理段氏收服之后,赐姓为段,而被蒙古梁王控制之后,又改姓为蒙古姓氏,被我们沐家收服之后,自然就是跟了我们姓沐了。这也算是历代云南的统治者,对他们的一种恩赐。”
李沧行疑道:“什么,这万蛊门主姓沐?”
沐朝弼点了点头:“在云南的时候是这样的,他叫沐杰,曾经进过点苍派学习剑术,后来娶妻生子,然后才去的中原,至于到了中原之后,肯定是要隐姓埋名了,至于他叫什么,在哪里做事,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李沧行喃喃地念了这名字两遍,他很确定,中原一带年老一辈的高手中,没人叫这个名字,显然是隐姓埋名了,他摇了摇头:“那么,此人既然是你们万蛊门中人,又怎么会到点苍派学剑呢?”
沐朝弼微微一笑:“他的武功原来都是万蛊门的祖传功力,与中原各派的武功路子截然不同,虽然中原各派都收带艺投师的人,但以他那些原来的武功路数,极有可能被看成是魔教一系,不要说混进中原各大名门正派,就是连性命也未必能保住,所以他要先加入这云南一带的有数名门正派点苍派,学得点苍的剑法,这样可以为他以后带艺投师加入中原正派,打下一个基础。”
李沧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此人听起来绝对天赋异禀,既能养出金蚕邪蛊,又能加入点苍派学得一身武艺,实在是厉害。”
沐朝弼正色道:“不错,此人的天份武功之高,世所罕见,加入点苍派不到五年,就在江湖上声名鹊起,若不是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刻意地不出人头地,只怕早就在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了,后来他在点苍派娶了自己的师妹,生下了两个女儿,然后说要去中原正派潜伏,我们是在他的妻子和女儿身上下了毒后,才放心地让他们去中原。”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居然有这种事?那这个沐杰的夫人,又是何人?她知道沐杰的身份吗?”
沐朝弼摇了摇头:“沐杰为人心思缜密,他的真实身份,连自己的夫人和女儿都瞒着,整个天下,也只有我知道他的来历,那个毒是我趁他家人熟睡之时,亲自下的,所以我很肯定,他的妻儿中了这毒,非要我的解药不可,这才放他们离开了云南。这些年我也曾暗中派人查探他是否在江湖上出现过,可是人海茫茫,他们又隐姓埋名,我打探了二十多年,仍然全无头绪,也只好作罢。”
李沧行继续追问道:“那这个沐杰又是如何回来找你要这个解药的?而且他的金蚕蛊不是只有在云南才可以放养吗,为何又能带到中原害人?”
沐朝弼叹了口气:“这就是这个沐杰的厉害之处了,他培养的新品种金蚕邪蛊,可以短暂地脱离云南之地,在中原存活一年以上,所以他去中原的时候,带上蛊虫,可以偷下给对象,只要进了人的体内,就可以存活下去,不再受这地理环境的影响。以前沐杰每十年就回来拿一次解药,顺便向我报告一下他在中原的进展,可是他却对自己所处的门派和环境讳莫如深,每次只拿三个人的解药就走了,我也几次催问过他金蚕蛊的培育情况,他却一直推说在看时机下手,让我放心。”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你就对这个沐杰的动向这么不关心,甚至不派人跟踪打探吗?”
沐朝弼摇了摇头:“我曾经有两次亲自跟踪过他,可是此人极擅追踪术,又会易容,所以每次我都失了踪迹,上次他来找我,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按说他应该在这两年就出现,可是听你所说,那金蚕蛊已经下在紫光道长的体内了,他却没有收回,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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