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06.28
德拉科在他父亲的书房里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半个小时之后, 卢修斯准时出现在书房门口。他随意地在书桌后宽大的椅子上坐下, 蛇头手杖倚在椅子旁边。
“坐下, 德拉科。”卢修斯说。
他注视着自己的儿子。德拉科已经长得足够高, 身形修长,像株生气勃勃的小白杨, 但仍然只有十五岁, 远远不够成熟。
他慢慢地斟酌着字句, “我听说, 上一学年你与霍普小姐交往十分密切。”
“是的, 爸爸。”德拉科鼓足勇气直视着父亲的眼睛,“我们现在是恋人的关系。”
卢修斯皱起眉毛。他没想到儿子会如此直白,这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那不代表什么。”卢修斯轻描淡写地说。
德拉科的脸色苍白起来。“爸爸……你应该看看,西维亚是个好姑娘。”
“哦,是的,我知道。”卢修斯回答,“成绩很好,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学生之一。长得不错。德拉科,也许这位霍普小姐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优点……让你认为这足以抵消她那可鄙的出身?”
“爸爸……西维亚不是麻瓜种。”德拉科说, “不是混血,是纯血。”
卢修斯挑起眉毛。
“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纯血家庭能将自己的血脉遗失在麻瓜界,德拉科。”
“但事实是她是, ”德拉科反驳说, “她的母亲是一个肯塞蒂弗。”
“肯塞蒂弗?”卢修斯勾了勾嘴唇说, “那么她父亲呢?”
德拉科心里一沉。
他要怎么回答呢?随便编一个名字?父亲仅仅需要半天的时间就能知道魔法界是不是有这样一个人。
而告诉父亲真相?
除非他疯了。
他有些不情愿地说:“不知道。她妈妈从没告诉过她。”
卢修斯的嘴边浮起一丝冷笑。
“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女。”
德拉科咬咬嘴唇。他甚至无法反驳。
“德拉科, ”卢修斯难得温和地说,“我也曾有过十几岁,我知道像你这么大的男孩的心态。恋爱之类的……当然可以。不过,你知道,以后不必特意跟我说这个。”
德拉科知道他父亲是什么意思。他猛地抬头,“不,爸爸!我是认真的!”
“每个十几岁的男孩都认为自己是认真的。”卢修斯轻描淡写地说,“也许你认为霍普小姐在你心中有些特殊是因为她曾为你受伤……不过,我们可以换个补偿方式。”
“爸爸!”德拉科说。
“不用多说了。”卢修斯严厉地瞪着他,“你究竟在想什么?她甚至没有一个体面的家庭!”
德拉科的脑子拼命地旋转着。
“她……她很快就有了,”德拉科努力装作非常确定地说,“她的母亲和教父是恋人关系。教父将来会是她的继父,爸爸。”
卢修斯迅速从椅子上直起身体来。
“西弗勒斯?”他皱起眉头,“他在和肯塞蒂弗家的小姐恋爱?”
“是……是的。”德拉科结结巴巴地说。
“……真让人意外。”卢修斯靠回椅背,他慢悠悠地说,“西弗勒斯倒是从来都没告诉过任何人……”
“也许教父只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德拉科说,“我也是无意中从西维亚那里知道的……”
“既然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卢修斯用食指敲击着光洁的桌面,若有所思地说,“那么,德拉科,也许你愿意替你教父保守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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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07.03
德拉科再三确定耶达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不过这个小肥东西仍然举着它受过伤的那只翅膀死活不肯飞行。他不得不叫来了自己的长尾林號,然后找了个布兜将耶达装进去。
离西维亚送信那天已经很久了,如果耶达再不回家,他怕西维亚会担心。
耶达委屈又气势汹汹地从布兜里伸出头来对着德拉科的手指一阵猛啄。他摸摸它头上的小软毛,将它的脑袋塞进布袋里。
显然,他和西维亚的书信来往需要暂时中断了。
黑魔王正住在庄园里,而食死徒将会越来越多。今天碰见耶达只不过是因为凑巧,如果今后他们继续互通书信……他无法保证他们的信件安全。
他还记得彼得·佩皮鲁三年级时没能逃离正是因为西维亚的原因,他不确定佩皮鲁会不会因此记恨她,但一定记住了她。
他甚至不能告诉她为什么要断绝书信来往。因为黑魔王现在正在马尔福庄园,彼得·佩皮鲁现在正在马尔福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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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07.25
七月份渐渐过去了,八月份马上就要来临。
戴着食死徒面具或者不戴的巫师越来越多地出入于马尔福庄园。芬里尔·格雷伯克,那个臭名昭著的狼人是唯一一个被允许穿食死徒袍子的,但他不是庄园里唯一的狼人。
马尔福庄园的白色蔷薇花丛被推倒,喷泉不再喷水,而客厅里的家具乱七八糟地堆到墙边,华贵的地毯上布满了细小的烧痕。
小精灵们被驱赶到房子的边缘,食死徒们则经常通宵达旦地在客厅里聚会。
纳西莎再次要求他尽量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甚至一日三餐也最好呆在这里吃。
“越不起眼越好……”纳西莎说。
德拉科站在他房间的窗子旁向楼下望去,他总觉得战争已经提前来到马尔福庄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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