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满了杂草的格里莫广场一片寂静。周围房屋的窗棂油漆剥落, 有些窗子后面透出了昏黄的灯光。
莱姆斯·卢平敏捷地穿过那些散布在小广场上的石块、旧砖和腐臭的垃圾, 走近那幢不能被普通人类察觉的房子。
他微微倾身, 以狼人优秀的夜视力打量了一下周围, 然后取出灭灯器咔哒咔哒地摁着,将路灯里颤抖的、发出轻微滋滋声的灯光一一掐灭。
一阵轻微的轰隆声,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出现在他面前。
他飞快地闪身走上台阶。
随着一阵金属声, 布莱克老宅的大门慢慢打开了。
“是我。”狼人站在幽黑的门厅里说, “莱姆斯·卢平。”
从二楼上飞下来几道魔咒, 楼梯旁的几盏灯闪动了几下, 亮起了柔白的灯光。西里斯·布莱克,这栋房屋的主人走下了楼梯。
“莱姆斯!”他惊喜地大笑,冲着卢平张开了手臂。
卢平微笑着走过去与他拥抱。
布莱克的手劲很大,勒得狼人胸口发痛。“你来得真巧——过一会邓布利多会带着哈利一起来,也许你们还有时间说几句话。”
他们一起走上了楼梯,来到了位于二楼的客厅里。
“嘿,我不得不说你比之前几个月更加落魄了。”在客厅的灯光下,布莱克充满了喜悦地打量着卢平说。
“而你,”狼人微笑着看着他的好友, “你看起来倒是不错。”
实际上布莱克比过去黑了很多,黑色的麻瓜夹克带着一层浮尘,裤子上还刮了一个三角形的口子。然而就在两位好友分离的这几个月里, 有什么东西使布莱克迅速地改变了——不再是那个像困兽一样的西里斯·布莱克, 几个月来的危险任务让他就像开了刃的匕首一样锋芒毕露, 看起来耀眼而魅力无穷。
西里斯·布莱克是为冒险而生的。
卢平注意到布莱克眼睛下方的伤疤, 那道竖直细长的伤疤在布莱克小麦色的皮肤上白得耀眼。
“这是?”他露出一个笑容,“我想这是伏击越狱囚犯留下的?”
“噢。”布莱克摸摸脸上的伤疤,“贝拉特里克斯那条母狗给我留下的。不过我也不差。”
“我听说她现在呆在圣芒戈的监护室里。”
“没错——嘿!也许你更应该关心我,要知道如果我那时候反应稍微慢一点,恐怕我就会立刻死在那儿——所以我一时没收住手。”布莱克笑笑,“说起来这个——真可惜,凤凰社的人手不足,不然我们不会让他们跑走四个。你知道这个?我以为狼人族群里没人订预言家日报。”
“即使狼人们一般不看报纸,西里斯,他们也不是完全消息闭塞的。”卢平微笑着说,“如果我没猜错,这是西弗勒斯为我们带来的情报?我想我得感谢他。”
提起这个名字,卢平注意到布莱克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些不太自然。
“感谢他?”布莱克不以为然地倚回他的椅子,撩了撩头发,“你在开玩笑?我以为你该感谢的是我或者金斯利或者其他的……总之不该是那个只能躲在安全的地方提供情报的家伙。”
“你知道他并不安全,西里斯。凤凰社里风险最大的人就是他,不可或缺的人也是他——除了他再没有人能获得伏地魔的信任,得到情报了。”卢平叹了口气说,“我的任务不好做,西里斯,陌生的狼人总会引起警惕。在我还在努力熟悉环境的时候,格雷伯克几乎要将他们说服了——你明白如果狼人们倒向伏地魔这意味着什么。不过——这次伏地魔的失利让狼人们决定继续观望。”
“哦,”布莱克同情地看着他的好友,“我能想象你的日子有多困难。你瘦了不少。”
“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不习惯吃生食。”卢平说,“不过这不是最糟糕的,最令我不适应的是我必须随时保持至少一部分狼化。说起来困难,西里斯,难道你不是比我更加困难吗?”
“困难倒不至于,”布莱克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只是你知道,总是得喝复方汤剂挺烦人的。这几个月我几乎走遍了整个英国,莱姆斯,也跟着邓布利多做了几回任务。在曼彻斯特我没及时喝复方汤剂,结果被几个小崽子盯上了——那次我差点把命都搭上了。我不得不在那里养了几天伤。不过拜此所赐……我竟然凑巧找到了给西维亚接生的老妇人。我从她那里得到了这个。”
他撩开衣服,从夹克的内兜里掏出来一张照片。“看!”
卢平接过照片。
这是一张黑白的麻瓜照片,四角已经磨掉了颜色,带着细碎的折痕,又被魔法加固过了。照片的正中间,一个黑头发的婴儿流着口水趴在床铺上,睡得香甜。
“哦……这是……”卢平脸上的笑容扩大了。
“西维亚四个月的照片。”布莱克得意地说,“多漂亮的小姑娘。”
他拿回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衣服内侧的口袋里。
“你们还那样吗?”卢平问,“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有什么进展吗?”
布莱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有点烦躁地再次撩了一下头发。
卢平同情地望着他。
“听着,西里斯。如果你那么在意她,那么我想你最好跟她和解。你看,这总比你如获至宝地抱着照片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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