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林大夫在前院, 苏锦绣过去时顺道请他把个脉看看,才开口呢,就遭了他一句怼。
“你壮的牛一样也会生病。”
苏锦绣嘿嘿笑着,也不介意他这么说,当初是收了重金给小叔子看病的,其中还有她激将的成分,一看就是好几个月, 都不能出城去,对于林大夫闲散惯了的人来说难免不舒坦:“这阵子我睡的多,总觉得不太对。”
林缚生将罐子往桌上一搁, 舀了一瓢水到罐子内,上炉子烧,随即往旁边的桌子上坐下, 瞥了她一眼:“睡的好都有病,睡不好的那些岂不都要死。”
说归说, 林缚生将脉枕拿了出来, 示意她将手腕放上去。
摸到脉后林缚生神情微动,往上按了按, 随即松开,看着苏锦绣问:“你月事可来迟了。”
“迟了两日,还有点奇怪。”苏锦绣顿了顿, 没好意思详说, 她身体不错, 月事的日子都很准, 每月二十,这回却来迟了两日,来的时候还尤其少,本来要五六日才干净的,这回两三天就没,这不就找他把脉来了。
看她懵懵不自知,林缚生笑了,起身往架子边上走,从一小筐一小筐的篮子里抓了些草药,上秤,来来去去走了好多趟,桌子上铺开三张纸,倒好药后包起来,写好方子,等的苏锦绣都急了才说。
“你这丫头,竟是要当娘了。”
“......”苏锦绣一愣。
“脉象稳妥,没什么问题,这几帖药带回去煎服,过后再来。”林缚生将药和药方塞给苏锦绣后就催促她赶紧走,他要准备熏蒸的药,没工夫招待她。
就这样苏锦绣抱着三包药出来了,外面守着的清竹见小姐懵懵的,再看她手里的药,还有以为是生了什么大病,满是担忧的扶住她:“林大夫怎么说?”
苏锦绣还没缓过神来,看向清竹,消化着林缚生说的那句话:“他说我要当娘了。”
也莫怪苏锦绣懵着,哪个大夫是这样恭喜怀有身孕的人,就这么说了一句,塞了几包药就把她给推出来了,看着还像是开玩笑。
清竹一愣,随即脸上大喜,高兴的都不知道该先说那一句,最后忙扶着苏锦绣要去旁边的屋子坐下:“林大夫还说了什么?先要告诉老爷夫人,还要姑爷,小姐您想吃什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是我疏忽大意了,早该想到的。”
念叨完,清竹一拍额头:“我先去禀明夫人。”
说罢清竹就出屋找施夫人去了,没多久施夫人带着喜鹊匆匆赶过来,拉着苏锦绣别提多高兴,连着吩咐了好些事儿,末了还问:“你想不想吃点什么?”
自打儿子成亲,施夫人心里就盼着这事儿,可两个孩子成亲半年都不到,施夫人就是心里再着急,嘴上也不能催的太紧,她还想着,儿子儿媳妇感情好,半年之后再提这事儿也不迟,谁想这么快有了好消息,这可把她高兴坏了!
整整一刻钟时间,苏锦绣坐在那儿,一句话都没插上。
最后好不容易有空隙时间,苏锦绣喊了声娘,施夫人又出了屋去了前屋,问了林大夫好些问题,该注意什么,缺什么,回来之后拉着苏锦绣的双手,眼眸温温柔柔看着她:“锦绣啊,你就在别院里住下,正好可以照应。”
苏锦绣心里咯噔了下:“娘,我没事,回施府也是一样的,您在这儿还要照顾小叔子。”
“你这是头胎,什么都不懂的哪能一样,在这儿还有林大夫,也近,有什么事儿叫一声就都听见了。”施夫人想的可周全了,施府里这么大,有什么事儿也叫不应啊,儿子白天不在,哪能让锦绣一个人在家,总是留在她身边更放心一些,“先在这儿住着,等开春暖和了些,你这身子也稳妥了,再回施府去也不迟。”
刚刚才有所担心的事儿这时涌上心头了,苏锦绣微张了张嘴,得等施正霖回来再商量,于是她道:“娘,那这几日先在别院住着,正好吃完这几帖药,到时候让林大夫瞧瞧。”
“该是这样。”施夫人没听进去多少,心里一阵高兴,事儿都想的远远的,“还得派人去一趟苏府和你爹娘报个喜,你娘知道了啊,一定很高兴。”
施夫人这话说完,喜鹊那儿已经将刚杀的鸡上锅煲了。
......
施夫人这一阵高兴,下午出去了一趟,采买了好些东西回来,又叫人去施府搬了不少物件过来,在苏锦绣隔壁另外安排个了屋子,天将黑时,回施府没见到人的施正霖转而又来了别院。
在前屋见过施夫人后,施正霖出来后面色如常,去后屋的脚步明显的疾快了些,到屋前时又停了下来,看着微合着门内透出来的光,伸手,指尖轻抖了下,正要推门。
屋内的清竹一下打开了门,见是施正霖,高兴道:“姑爷回来了。”
坐在塌上的苏锦绣抬起头,清竹自觉出屋子去了厨房,小姐和姑爷肯定有很多话要讲,她可不能呆在屋里。
施正霖走入屋内,身后的门轻轻扣上。
四目相对,屋内一片安静。
过了会儿便响起他走向她的脚步声,很轻,又很稳,苏锦绣有些紧张,看他这样子肯定是知道了,就是卯不准他是什么主意。
施正霖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握住她一直捏着帕子的手,视线在她尚未有任何显露的小腹上扫过,数种情绪略过,最后化了一声:“蓁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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