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毅却没心情管这些事情了,因为这两天他一直都守在宫振的床边,和杨神医一起在为他的生命做着各种的努力。
当徐毅带着人将那些从十八里店的移民驱赶回去之后,转回寨子,却听到了一个令他担忧的消息,派出寻找宫振的人回来了,而且也把宫振带了回来,不过却是躺着抬回到寨子里的。
宫振带着一些人在上游选材,砍伐木头的时候,不幸被毒蛇咬伤,小腿肿的跟发亮的紫茄子一般,回来的时候早已是浑身发烫、人事不省,看到宫振这个样子,徐毅心里面这个痛呀!
他认识宫振时间很长了,宫振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这个人平时话不多,满脑子都想的是造船,他甚至明知自己的身份之后,还是自告奋勇的带领了一帮船匠,跟着来到了这片不毛之地,为了什么呢?徐毅自己想想,觉得他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感激自己在他们那帮船匠们困难的时候,伸手拉他们了一把,他是想要报答自己,另外一个就是他心中有一个狂热的信念,就是要造出这个世上最好的船,可现在他却躺在床上,水米未进快两天时间了。
杨洪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情,按照徐毅的要求,全力投入到对宫振的救治之中,幸好宫振在被毒蛇咬伤的时候,身边有个人懂得一点急救的常识,将他小腿以上用布条扎紧,并用刀子划开了他的伤口,放出了一些毒血,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宫振估计早就没命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残余的毒素,弄的昏迷不醒,被抬回了淡水寨。
一次又一次的药汤被强行灌入到他的喉咙里面,伤口上不断的更换着蛇药,徐毅还弄来一些酒,让人一遍一遍的给他擦身,为他进行物理降温,终于在第三天之后,宫振才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居然看清楚的第一张脸是徐毅的脸之后,宫振赶紧挣扎着想爬起来对徐毅请安,可马上便被徐毅按在了床上。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起来作甚?你这个船痴呀!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造船呢?干嘛不等一些时候再做这些事情?躺下!赶紧把身体给我养好,我可还等着坐你亲自给我打造的好船呢!”徐毅带着埋怨和心疼的语气训斥着宫振。
宫振努力笑了一下张了张嘴,只发出了几声嘶嘶的干哑的声音,却没有说出来话,顿时宫振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惊惧的神色,杨洪过来掰开他的嘴,看了看他的喉咙,拿来了一些水给他喂下,转身对徐毅说道:“没事了!命保住了,我看再有十天,就又活蹦乱跳没有问题了!这会儿他刚恢复一点,还说不出话,舌头还有些肿,过两天说话才能恢复过来,这种毒蛇确实厉害!”
听说宫振没事了之后,徐毅心总算放在了肚子里面,拍拍宫振笑道:“你现在舌头很大,就别说话了,好好养伤,全当休息一下,好了之后再想着你造船的事情吧!”
宫振因为说不出来话,吓的要死,以为这次被蛇咬的哑巴了,听他们这么一说,才放心了下来,原来是舌头还肿着呢,难怪说不出来话!再看徐毅的时候,眼神中便有了笑意。
他们采用的这些个控制疫病的方法果真起到了作用,一片片茅草被大火烧光,一片片泥塘被土填埋起来,所有能积水的地方都被清理干净,泼洒上了生石灰,加上收割来的那些苦蒿不停的烟熏,淡水寨附近那些密密麻麻的按蚊随之大量的死亡,数量也大量的减少了下来,人们走在野地的时候,再也没有蚊虫扑面的感觉之后,疫病的情况也开始得到了控制,发病的人越来越少,而经过坚持服用林家村介绍的那种黄花蒿煎制的药水之后,一些患病的人打摆子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起来,病症轻一些的已经可以回到了他们以前的安置点了。
看到有人被治愈送回安置点之后,那中恐慌的情绪在这些移民中也渐渐的减轻了起来,大家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家伏波军确实没有骗他们,照着人家的吩咐做,确实可以控制住疫病的发展,在这种认知的带动下,人们开始由被迫的服从,变为了主动的协助,于是烧荒填坑的事情进行的更快了一些。
说实在的,在这个多雨的地方,想要大量烧荒,还真是不怎么容易,往往是草还没晒干,一场雨便又浇了下来,可这也挡不住人们对烧荒的热情,只要遇上出太阳,就想尽办法,把草地点着,到处都弥漫这烟熏火燎的味道,别说是蚊子了,连人都被熏的够呛,草地中的许多小动物在人们这样的折腾下,要么丧身火海,要么就举家搬迁,离开这个让它们不得安宁的地方。
在聪明人出的主意下,这里又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开挖沟渠的运动,这里不是雨水多吗?刚填完一些坑洼马上便又出现了新的水洼,老这么填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有人出主意不如在这里开挖大量的沟渠,下雨的时候,雨水流入到沟渠里面,直接排到河中,可以大量减少地面积水,而且以后种田的时候,还能方便的进行灌溉,徐毅一听这个主意不错,于是立即让高旭下令,各处开始开挖沟渠,无意间一场抗击瘟疫的战争,换来了一套沟壑纵横四面八达的灌溉网,也算是这场抗瘟战斗的意外所获,为以后这里发达的农耕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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