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悠闲地躺在床上,看似悠然自得,心底却不免有几分失落。
原以为自己距离圣者的差距已经很近了,却不曾想,跟真正圣者一战,虽然不至于三两下就被打死,但仍旧是毫无还手之力。
要知道那宁安公也不过就是圣者一重天,实力还不如奔雷刀圣。
迪妮莎当初能一剑斩杀二重天的刀圣,自己与她还能切磋几个回合,虽说是单方面被虐,倒也不至于惨败到这种地步。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自己产生了一种圣者也就不过如此的错觉吧。
好在,宁安公府已经是他的最后一站了,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他就将那一沓罪证上纪录的人统统斩杀了个干净。
这下,长安想必将会变得越发清明。
至于会不会因此给狄仁杰招惹上麻烦?
小麻烦肯定是会有的,但以对方与女帝之间的关系,绝不至于有什么大事。
滔天罪责,他自一身扛了,随着他表面上的身死,这件事也将彻底了结,倘若旁人,恐怕会被株连九族,亲朋好友都得完蛋。
但很可惜,他的朋友是狄仁杰,狄仁杰的大佬是当今天子......
来啊,互相伤害啊。
李白有恃无恐。
......
长安
这一天,整个长安城里,穿着明光铠,手持千牛刀的精锐甲士自城内大街上来回巡逻着,军兵自晌午一直巡逻到深夜。
千牛卫之所以得其名,取自庖丁解牛,千牛不伤其锋的意思,而军魂传承,又如蛮牛冲锋,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万夫不当之势,故为皇城禁军。
其成员多取自武勋贵族,对皇室最为忠诚,是京营十二卫中最精锐的部队。
女帝的贴身内卫与治安府衙的密探也已倾巢出动,遍布整个长安,但凡有风吹草动,没有可能瞒得过他们双眼的。
而那些贵族家庭的话事人也纷纷聚拢在一起,惶惶不可终日,倒是那些寻常官员孑然一身,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真是什么都不怕。
此时,在城外一家隐匿大院中,一些大贵族们纷纷齐聚一堂。
“诸位,怎么没请宁安公?那贼子是他亲手所杀,若是有什么发现呢?”
“大庭广众之下,那李太白被其直接轰杀,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发现的?至于宁安公,呵呵,不请他来自是应当的,他现在正带着俩儿子的脑袋跪在皇城外求安抚,儿子死了,不思让他们入土为安,反倒想要借此生利,此人心狠手辣,不足与谋。”
“呵呵,宁安公此举是想要补偿啊。”
有人哂笑道:“他想得也未免太多了,他做的那些腌臜事早已被公之于众,不被夺官去职就算好的了,还想要借此勒索圣上,当真是冢中枯骨。”
有人沉吟,满面哀愁:“只是虽说今日惨遭屠戮的不过是些恶事做绝,罪有应得的败类,而且凶手也已伏诛,但此事会不会是......”
贵族们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怀疑:“安远侯的意思是,此举是天子在背后主使?”
有人当场否决:“应当不是,天子行事堂堂正正,怎么会搞刺杀朝廷官员这种诡谲伎俩?”
“呵呵,梅花内卫可算不得什么堂堂正正......”
“安国公慎言!”
“会不会那个李太白是天家......死士?”
“不可能!”
“那李太白诗剑双绝,又被钦定为本次进士科的会元,倘若他真是天子的人,从此平步青云,与狄仁杰一文一武,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那用处可比杀几个败类大得多了。”
“我猜测,那李太白不过是少年意气,见不得黑暗,自狄仁杰那里无意间得知了那些败类们的罪证,正义感爆发罢了。”
“蓉江伯此言有理,若圣上真想搞刺杀伎俩,梅花内卫里随便挑选几个高级刺客,便能比李太白来得更加隐匿,悄无声息。”
“那天子今日怎么还搞出这种阵仗?”
“敲山震虎吧。”
“不,还有可能是......引蛇出洞。”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脊梁不由一寒,额角渗出大滴冷汗。
“诸位,某家中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巧了,安国公,我家中也有要事,不妨我等一起?”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分头回府吧,此事不过死了一些败类,我等以后可要更加谨小慎微啊,不要做那作奸犯科之事。”
“唉,我们如今已是一身富贵,哪里想过要做那些腌臜事,能保住这身富贵,便是祖宗保佑,陛下仁慈了。”
“快走快走,休要多言。”
......
迪妮莎倚靠在墙角,神情冰冷,眼神冷漠宛如万古玄冰,冷冷地望着那个跪在朱雀门前的圣者。
天色渐晚,然而那宁安公果真是好毅力,不惜荣辱,就在那里一直跪着,以头抢地,额头此时都已是一片血涔涔了。
“让你多活几个时辰罢了。”迪妮莎冷笑,取出了那本被简单装订上修炼法决。
她翻开书,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坐在烛光下,熬夜抄录的男人,心头不免升起了一丝怅然,眼眶也渐渐湿润了起来。
她一页页地翻着,神情哀伤,结果翻到最后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行蝇头小字。
“我没死,哈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迪妮莎啪得一下就把手中的书扔到地上去了,她呆立在原地,整个人仿佛都坏掉了,散发着黑暗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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