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李白孤身上剑峰。
而此时,他已将稷下的黑白院袍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锦绣白衣,背负剑匣,丰神如玉——他知道这么形容自己很不要脸,但谁让这是事实呢。
他来到那二十六根笔直挺立在山雾间的雄伟剑柱前,抬起头,望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根。在那剑柱顶端,他的虚影背负剑匣,盘膝而坐,积雪洒满剑格,却没有丝毫落在他的身上。
那到底只是虚影,平时连神智也无一二。
此时,天色虽已大亮,但距离上课还有一个时辰,来到剑峰的学子寥寥无几,还有几个教职工扛着笤帚,在清扫积雪,山路边上还偶尔能看到一两个雪人,煤炭作眼,树枝作手,充满童趣。
稷下,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啊。
只可惜,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伸出手,五指紧贴那剑柱表层粗糙冰冷的岩面。
他能感受到其中,正如同血脉般蓬勃律动的天地之力,而那运转规律,恰好与剑骨秘典一般无二,这使得整把石剑都仿佛变得越发锋锐了起来。
“怪不得叶凡能从聂政所留下的剑柱中领悟传承。”李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剑柱对于剑峰,看来也并非只是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
一代代绝世剑客将剑意留存于剑柱之中,就相当于留下了一份完美的传承,只待后世人领悟。
他并不觉得冒犯,反倒有些怅然。
自己虽然同样在这其中留下了传承,但是没有太上度人经这种根基式的修真功法,单单凭借一个剑骨秘典,注定无法继承他的绝学。
不过也无妨,开宗立派,传承剑道这种事,起码也得等到他百年之后再作考虑。现在的他连本身的剑道都还未定型,要说去教别人,只能是误人子弟了。
他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浩荡神识渐渐离体,向着剑柱链接而去。
要取剑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过剑柱虚影的考验,也就是说,战胜自己!
随着神识传出想要收取剑柱的意念,那剑柱之上的虚影顿时抬起头,仿佛有了生息。
只见那虚影面容仿佛笼罩在雾气中,看不真切,他活动了下手脚,向着李白微微颔首,随即双手结印,顷刻间,虎啸龙吟声齐作,一把湛然神剑出自其背后剑匣飞出,赫然是天河剑!
这道虚影完美地复刻了当初李白的一切剑招,一抬手,便是他最常用的御剑术。
天河剑的虚影在那雾气笼罩间,如同一条毒蛇,诡异莫测,前面正是剑啸声滚滚荡荡,紧跟着便是身后却是又传出一道清鸣。
来得赫然是声东击西之术。
“嘿,我可没这么阴险。”李白并指如剑,剑气纵横而起,“要的就是这堂堂正正,碾压你!”
李白的双指狠狠刺出,自那雾气之中,隐约可以听到一阵阵清脆的爆鸣,无数道暗暗凝聚的剑气随着他指间一点,便纷纷溃散。
而随着他的双指一夹,恰好夹住了天河剑的虚影。
他长叹了一口气:“不跟你一战,我还真不知道当初我的剑道,居然会有如此之多的疏漏。”
虚影的面上露出惊色,下一刻,一道璀璨剑芒闪过,那屹立在剑柱之巅的虚影浑身一震,脖颈处出现了一道裂痕,下一刻,头颅跌落。
虚影微笑,笑容中满是赞许与坦然,随即那无头之躯飘然飞起......将头颅又安了回去,在李白惊悚的目光下,一步上前,直接与李白的身形重叠起来。
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天地之力在他的体内轰然间爆发开来。
是药三分毒,天地之力也绝非也多越好。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纵然这虚影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其中蕴含的魔道力量与李白体内的真元同根同源,也不是普通修士能轻易承受的,若非他拥有紫金丹,也断然不敢如此托大。
只见他体内原本如同滔滔大河一般滚滚流淌的经脉仿佛轰然间挤入了一片大海,原本缓慢运转的紫金丹一震,随即宛如一只上古饕餮,张开巨口,轰然间吞吸大海。
然而那虚影带来的天地之力却宛如洪水决堤,一股脑汹涌而来,疯狂地挤压着他的经脉,任凭那紫金丹幽深之口无有止尽,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其吞噬一空。
继续下去,只能落得个洪水决堤的下场。
随着那天地之力蜂拥而至,李白的脸色泛起一片红晕,只觉浑身上下宛如千刀万剐一般,但他体内原本还只是散发出些微金色光芒的剑骨,却在这一刻轰然间散发出一股堪比紫金丹的恐怖吸扯力。
顿时,原本笼罩在经脉关隘之处的压力一消,而那剑骨也开始散发出越发浓烈的金色光芒。
五成天地之力已消,剑骨的颜色越发灿烂,而那紫金丹,也在这一刻轰然间化作了一颗滚圆的夺目骄阳,而那蜂拥而至的天地之力,就仿佛浇在烈火上的一桶油,使得他那紫金丹上渐渐燃烧起了恐怖的金色烈焰。
最终,所有的天地之力尽数消散一空,被紫金丹与剑骨吞吃了个干干净净。
而与此同时,李白的修为也彻底突破到了金丹圆满,只需一个契机,便能碎丹成婴,从此半只脚踏入仙道,可成半仙!
而且随着他修为突破,剑骨秘典也已小成,他的体内,那一寸寸原本只是散发出缕缕金色的骨骼开始向纯金色转变,从中散发出一股凛然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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