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道士的话,北天师道掌教面色难看,一指屋子:“决战的人在屋子里,你亲自去问他吧。”
说完话掌教领着一众北天师道弟子前来观战。
那道童疑惑,转身走入大殿,看着端坐的北泽真人与张怀英,恭敬一礼:“见过二位真人,如今大都督已经在广场等候,不知真人何时移驾动身?”
“大都督与真人只约定了日期,却并未定下时间,你莫要多说,只管叫张百仁在外面等着便是!”怀英站起来将小道士三言两语打发出去。
小道士见此不敢多问,立即转过身走出大殿,来到广场凑到白云耳边一阵低语。
白云一张脸顿时阴沉下来,缓步迈出来到张百仁身前:“百仁,北泽真人尚在打坐,未确定出关时间,要不你去寻个地方歇息?”
“不必,广场景色挺好,我站在这里等候就是了”张百仁谢绝白云好意,只是悠闲自在的站在广场上看向远方。
围观众人心浮气躁,一个个暗中怒斥着北泽真人托大。
自旭日东升,日上中天,有道观弟子端来素斋,供众人简单食用。谁也不敢松懈离去,随着时间推移,谁也不知道北泽真人什么时候出来。
“大都督,吃点斋饭吧!”白云端着斋饭走来。
张百仁摇摇头,一双眼睛依旧看着远处云海,面色始终平静,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白云无奈退下,周边众位道士一边吃着,一边暗骂北泽真人,问候了北泽真人的祖宗十八代。
夕阳西下,天边一缕血红色逐渐消失,众位道人干脆升起篝火,开始举行晚宴活动,火光缓缓升腾,众人气氛逐渐热烈,唯有张百仁一个人站在广场上静静不语。
在那一瞬间,张百仁似乎被天地遗忘,孜然一身站静立,化作了一道不语雕塑。
“北泽真人实在太过分了!”张丽华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
“倚老卖老之辈,大都督定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叮当双拳紧紧攥住,小脸气得发白。
瞧着场中依旧笔直挺拔的身影,叮当略带心疼道:“大都督一日米水未尽,北泽真人却在养精蓄锐,实在是不公平!”
一边白云观众位道士俱都面色不好看,看向北天师道众人都不带好脸色。
北天师道众人也是苦笑,面带尴尬之色,低头看着篝火不语。
场中气氛逐渐热烈,远处柳树下,长孙无垢看着静立广场,似乎与世隔绝的那道紫衣人影,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张百仁有些可怜,莫名其妙的叫人有些心疼。
“这北泽真人怎么还不来啊,居然叫老子傻坐在这里等了一天,简直是岂有此理!”一位道士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老混账就是倚老卖老,只希望大都督能给其一个好生教训才解恨,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居然叫咱们在这里干坐一日!”又有人搭茬。
“就是!就是!简直欺人太甚!”
“这是将咱们当猴子耍啊!”
听着众人议论,北天师道掌教忍耐不住,转身回去:“我去催催!”
“先生,你说大都督心中在想什么?”李世民看着春归君。
“大都督动杀机了!”春归君不紧不慢的喝着酒水。
听了春归君的话,李世民一愣:“大都督依旧平静,哪里看得出动了杀机?”
“不论如何,大都督好歹也是天下有数的好手,屈指可数的顶尖高手,北泽真人只是大都督一个有名无实的娘舅,这般轻慢大都督,大都督怎么可能不动杀机?你细看大都督眼眉,是不是每一根眉毛此时都在慢慢立了起来?”春归君道。
李世民眨眨眼睛,细看着张百仁眉宇,此时张百仁静静的看着天空中的北斗七星不语。
“确实!”李世民点了点头。
“这会有乐子了!”春归君喝了一碗酒水,脸上满是看热闹的表情。
“老祖,如今已经玉兔东升,您老人家也该出去露个脸了吧?”北天师道掌教无奈的走入大殿。
北泽真人慢条斯理的吃着晚饭,不疾不徐道:“着什么急啊,待我吃完晚饭,在与其活动一番也不迟!”
一边怀英老道指责掌教:“自从你当了掌教之后,可是越来越不知规矩了,老祖用餐岂容你打扰?什么事老祖自有断绝,你算哪根葱,还不退下去!”
瞧着低垂眼眉的北泽真人,掌教气得半死,但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乖乖退出大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月上柳梢头
无数道人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起拉家常,张百仁自从日落后一直看着天边的北斗,一双眼睛从未移动过。
“你们说北泽这老儿该不会真的放了咱们大伙鸽子吧?”一位道士猛然翻身坐起,面带不耐之色。
“北天师道掌教在此,按理说不会吧?”又有人迟疑了一句。
“那这老东西就是在倚老卖老,叫咱们这么多人在外面等着他,简直过分至极!”又有人叫骂了一声。
“这混账,实在该抽他一个大耳刮!”
众人不断怒骂,张百仁充耳不闻,一边的北天师道众人面色难看,却不敢辩驳,只是不断赔笑。
张丽华面色难看的烹饪着三鲜汤,心中将北泽真人恨到极点。对于她来说,张百仁就是她的全部,北泽真人居然叫张百仁饿了一天的肚子,在张丽华看来简直不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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