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却只能怅然地叹息,自己都问自己:詹姆士,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时年下班回家,五个人一起热热闹闹吃完了晚饭,时年便一把拖住汤燕卿的手,带他上楼。
汤燕卿还扭捏,回头冲三个人作揖:“不好意思啊,本来说好了陪大家一起追电视剧的。”
叶禾和小麦笑得直捂脸,罗莎一边翘着兰花指嗑瓜子儿,一边头不抬眼不睁地挤兑:“干嘛呀,刚吃完饭就急着上楼。小心胃里的吃喝还没消化完呢,运动过量了容易得阑尾炎。”
时年羞得跺脚:“我说你们三个长舌妇,不往那个什么地方去想能死么?我带他上楼,只是有事儿要单独问他罢了。”
叶禾跟小麦登时攥住了彼此的手。
叶禾道:“卿,你爱不爱我?”
小麦立马答:“爱,爱爱爱爱爱。”
叶禾含羞带俏地说:“那……我们爱爱吧。”
小麦使劲点头:“爱自然是要做的喽~”
罗莎“嘎儿”的一声,连汤燕卿自己都乐得趴楼梯扶手上了,好悬没出溜下来。
时年红着脸瞪着叶禾和小麦,却还是叹了口气,在汤燕卿背后朝她们两个竖了竖大拇指。
她私下里跟她们说过,帮她尽量逗他多笑笑。
一笑解千愁,他只要还能笑,就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即便,为了让他笑,现下她都得搭上自己。也值了。
时年拖着汤燕卿进了书房。
书房狭长,在地上给他安了张折叠床。晚上折叠床放开,书房的空间就也没多少了。
时年只得盘腿先坐上去,扳着脚丫瞪他。
他脸上还挂着笑容,笑眯眯坐下来问:“想跟我说什么呀?”
时年面上一红:“听说就连你家马厩里的马都知道你住进我家来了。”
汤燕卿便笑了:“哦,这个呀。其实真不是我故意的,我就想着我搬过来住,得有好些日子我们家的马都看不见我了。我叫它们别想我,有时间多去想想母马什么的,所以它们就都知道了。”
他又偷换概念,时年只能恼得伸脚踹他。
他也不躲闪,只是出手如电,一把就捉住了她脚踝,然后平伸了搁在他自己腿上,轻轻替她揉捏着脚底。
女人上班难免都要穿高跟鞋,于是每个女人的脚实际上都是疲劳的重灾区,他这么替她捏着,叫她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念他如此,她便只是轻哼了一声:“本来想好好训你一顿的,不过既然马都听懂你的话了,好歹也算你教马学会了一门外语,功德无量,我就不跟你算账了。”
他笑意舒展:“算账也没关系,尽管算。能跟你这么在一起,说着话儿,就算吵架都是开心的。”
时年不知怎地忽地睁开了眼。
又是那种奇怪的不祥预感。
她便伸腿踢了他一脚:“说什么呢,听着怪伤感的。”
倒轮到他高高挑眉:“我说什么了?为什么会觉得伤感呢?”
她急忙皱眉,摇摇头:“那就是我过敏了,没事。”
那种古怪的预感,她只压在自己心底,没有跟他说过。现在他的压力够大了,她不想给他平添负担。再说,兴许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瞧她不说话,便轻轻挠了她脚心一下:“睡美人,知道我家里知道我要搬过来跟你住,他们都什么反应么?”
身为燕舞坊一案的披露者,时年也获准出现在会议室。
只是在这样两组联合办公的情形之下,她不好多说话。只能遥遥地望着汤燕卿,默默给予他鼓励。
这也仿佛是弥补了她的一个遗憾。
当年爸遭遇到那一连串案件的打击时,她在异地求学,没办法陪在爸的身边。当年的那场惨剧发生之后,她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无法原谅自己,责怪自己没能在爸最艰难的那段时间能陪爸一起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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