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木冷冷盯着她:“小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信号断了之后,皇甫华章依旧坐在原地,静静思考了几分钟。
这时候窗外的夜色被炮弹染红,夏佐等人都在劝他到地下室去避一避。他却都顾不上。
他脑海里只有两声尖叫:一是他的解忧竟然真的不见了!
再有就是:他的小姑娘又对他露出了那种防备的眼神……
与这两声尖叫相比,场外那些呼啸而过的炮弹又算得什么?
他深吸口气起身:“我想我们该去见见我那亲爱的乔治了。”
在这样战火中的土地上,还能开门迎客,并且安保级别还算高的旅店,一般都有特殊背景,或者建筑本身曾经有过特殊用途,所以拥有比较好的防弹基础。皇甫华章居住的这间旅店,曾经就是该国一位军阀的行宫,地下室是防空洞,也设有森严的监狱。
乔治就被关在地下室的监狱里。
走过黑暗的走廊,白色的点灯在头顶昏暗不明地摇曳,用于关押犯人的铁栏散发出刺鼻的锈蚀气息。
就在这样的纷乱里,乔治竟然还能安静地坐着。一张脸宛如来自地狱的鬼魅一样煞白,一双蓝眼更是幽深得瘆人。
皇甫华章走到铁栏外,与乔治冷冷对视。
这样的情境之下看来,两个人倒果然是相似,冷不丁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一面镜子里外的两个相同的影子罢了。
乔治先笑了:“你来了。”
皇甫华章盯着乔治:“你早知道我会来,是不是?”
乔治淡淡耸了耸肩:“我在M国当你的提线木偶,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按说你决定要走的那一天,我应该已经失去价值了,可是你还费了那么多周折将我一并弄过来。那我如何还不明白,我对你来说最后的一点价值,就是死。”
“私生子,你想要让我死。因为只有我死了,才不会有人指证前面的那些事都是你做的。而且也只有我死了,你对佛德家族的恨才算完。”
乔治说着便笑了:“我既然明知道你是想要让我死在这里的,我如果不想办法自救,难道就甘心这么被你利用完了,再要了命去么?”
皇甫华章蓝眼里浮起红血丝:“解忧果然是被你的人带走的!”
乔治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十分开心。
“私生子,是不是有一种挖坑埋了自己的感觉?没错啊,其实这个法子还是你想出来的呢。在M国,不就是我帮你把你的女儿带走的么?我回头一想,啧,这个主意可真是好,于是我就再做一遍好了。”
乔治的目光也扫过了皇甫华章身边的夏佐:“就连他都知道,你皇甫华章最大的软肋就是你的女儿。这样明摆着的事情,私生子你怎么竟然会忽略掉呢?”
乔治仿佛认真地帮皇甫华章思考了一回,然后抚掌大笑:“是因为你觉得早已胜券在握,根本就不用防备我了,是不是?你以为在M国的我已经真的被你彻底击倒,真的已经神经错乱了,我那么乖乖地听你的话,当你的棋子,替你完成最后的计划,所以你已经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了,是不是?”
皇甫华章满面苍白,伸手一把紧紧攥住了铁栏。
生锈的铁栏,铁锈向外参差而起,那些棱角尖锐如刀,全都刺进皇甫华章的掌心皮肉。血流下来,他却仿佛不知道疼,他狠狠盯着乔治:“解忧在哪里,说!”
夏佐吓坏了,赶紧上前想要帮皇甫华章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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