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样一来,你们两个之间先内耗了,最好是都死了,其次死了一个也不错,最差也是两败俱伤。这样等你们再设法来救解忧的时候,我想杀了你们就更容易了。”
“三方力量的角力,当然是要玩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把戏。”汤燕犀说着目光漫上来:“如果你不想面对这样的局面,你就得先和皇甫华章处理好你们之间的矛盾。”
汤燕卿便起身朝外走去:“好,我现在就去见皇甫华章。”
汤燕犀心下一紧,忙起身追上去:“你这样单枪匹马地去?如果他想借机囚禁了你,简直易如反掌。”
汤燕卿点头微笑:“哥,别为我担心。我如果带人去,根本就见不到他。如果我回不来,你也会尽你所能帮我救出时年和解忧的,不是么?”
汤燕犀眼眶红了起来:“那是你的事,别指望我。你如果放心不下,就自己回来办。”
汤燕卿笑了,晃了晃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问问:安澄叫了我这么多年的‘男朋友’,难道只是为了跟我开玩笑,只是为了气你么?”
他促狭地乐:“会不会是老哥当年冒充我,对人家干了什么坏事儿吧?”
汤燕犀凝着弟弟:“那你就安安稳稳地回来。到时候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汤燕卿无奈地笑:“老哥你不要太过分。跟一个喜欢推理的人设悬疑,你是要让好奇心逼死我么?”
汤燕犀扬了扬眉:“我就是这么想的。”
汤燕卿只好大笑而去。
亲兄弟,却因为不是同一位母亲,所以性子上既同根而出,又略有不同。两人又彼此都最知道对方的软肋,于是这种相伴而来的成长,真是幸运。
皇甫华章的旅店。
汤燕卿从莫涯村到了本国来,森木也前后脚带着时年到了。
房间里只有皇甫华章和时年两人相对,夏佐和森木守在门外,听候吩咐。
因为解忧的缘故,两人明明都有许多话想要说,想要向对方寻找答案,可是这一刻却都说不出来。所有的前尘过往,却都比不过眼下解忧的安危。
两人陷入尴尬,时年先打破沉默,主动致歉:“……那天晚上是我解锁了报警系统。都是我的错,否则解忧也不会因此而被带走。先生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孩子。”她摇摇头,忍住眼泪:“我一直都知道的,我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咪。”
皇甫华章盯着她,目光麻木:“算了,现在再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孩子的下落我已经查到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她回来。”
时年惊住,起身扑倒在皇甫华章膝前:“先生查到了?她在哪儿?!”
皇甫华章垂眸,细细看着时年眼中神情:“她在乔治手里。”
时年眼中泪光一闪,可是那泪光里却随即浮起了坚定:“他想要什么?”
皇甫华章抬起眼来望向远处:“你说呢。”
时年心下也是微微一晃。她明白,乔治是要先生去死!
她不自觉攥紧皇甫华章的裤腿:“如果必须要一命换一命,该死的人也是他自己!”
皇甫华章微微震动,垂眸再望向时年。
这样的时刻,她没有如同一般的女子一般,只知道颤抖和哭泣,或者还有埋怨和自责。她也落了泪,也有过自责,可是随即便坚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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