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方才说——爱她。
这些多余的回想,这些古怪的情愫都缠绕在了一起,将她的脑海搅得一团糟。那一团乱糟糟里,她无法再理智地思考。
她只能不断屏住呼吸,抵抗他的存在感,近乎愤恨地反问他:“我要问你的还是那句话,如果我说不,你会滚开么?”
“不会。”他喑哑地宣告,近乎无赖:“我会一直这样等,等你答应。”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算不能前进,也决不后退!
“你个不讲理的混账!”燕翦气极,可是不知为何心底倏然一痒,几乎想笑。
她努力吸气控制住,继续绷着脸对着他:“那是不是说,我今晚除了答应,其他的任何说法都帮不了我自己?”
他蓝瞳里忽然光芒涌动。
天,他看见了她妙目里那躲藏在嗔怒之下的一抹——淘气。
他缓缓掀唇:“对极了。”
燕翦再深深吸一口气,脚尖绷直,向后仰去。
“混蛋……是你说的,你也许会死;是你说的,这也许是最后的一次。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绝不会,答应你!”
她的应答算是义正词严了是不是?
可是那个混蛋,却在她话音还未落,就跃然冲来!
果然已——等不及了啊。
夜晚十点,她还是准时回到了家。
就连迈进大门,都疼得停步皱眉。
疼,那个混蛋,他让她好疼!
浑身哪哪儿都疼,像是被打得寸寸骨断,片片筋折。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他却也没放过她身上任何一处。
他……他根本是真的生吞活剥了她,寸寸,处处都不放过。
薛如可迎出来,赶紧一把扶住她,关切地问:“燕翦,怎么了?”
说着防备地望向门外。
那辆嚣张的柯尼塞格就停在大门外,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就像个幽灵似的不肯离去。
燕翦就更慌张,原本不想坐他的车上来,可是他非不由得她,还警告她如果再计较,他今晚就不放她回家。
她无奈,只能退一步谈条件,让他放下她就赶紧开车离开。
他原本答应了,可是到了这儿却违约了!
看她一脸煞白的模样,薛如可认真问:“要不要薛叔儿我拎根棍儿,把他撵走?”
燕翦好悬气哭了——拎什么不好,家里也不是没有枪,堂堂薛如可为什么说要拎根“棍儿”?!
薛如可认真点头:“他那辆车我认得,是著名的‘幽灵跑车’。我就算端着枪出去,他如果一脚油门踩到底,我也打不着他;不过拎根棍儿反倒可能是管用的。”
“啥?”燕翦此时浑身疲惫,脑袋也在当机中,于是完全想不明白薛叔儿说啥呢。
薛如可回身从门后拎起一根当门闩用的棍子,朝燕翦眨眼:“你瞧好儿吧。”说完还当真就出了大门,朝詹姆士的车去了!
燕翦惊得也忘了浑身的疼,扭头紧盯着薛如可。
薛家先祖是汤家那位大元帅的副官,是当年的老帅亲自三顾茅庐请出来的高手,骑术和功夫都是一流。薛家陪着汤家一起来到M国,便也历代都保持着薛家的尚武传统。到了薛如可这一代,别看薛如可脸上总笑呵呵的,可是当真动起手来,那可是当年连汤燕犀和汤燕卿都狠狠受过摔打的。
况且……谁说棍子对车子就没辙?她就亲耳听贾天子讲过,当年小哥为了救小嫂子,一根棍子曾经敲碎过风挡玻璃。
小哥是薛叔儿的徒弟,难不成薛叔儿这位师傅要亲手再如法炮制一回?
燕翦越想越觉着是这么回事儿,便紧张地捂上了耳朵。
棍子砸玻璃,在这大晚上的,稀里哗啦挺响的。
可是事实却不似燕翦所想,人家薛如可才没有当年汤燕卿的年少轻狂,他只是笑眯眯地走过去,在车边认真地还站了会儿,仿佛还给詹姆士“见势不妙,赶紧撒腿就跑”的机会;他甚至还向车门里笑了笑,冲詹姆士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开走。
结果詹姆士犯了当初跟汤燕卿相同的年少轻狂的毛病,只是桀骜地扬了扬眉,理都没理薛如可。
在詹姆士眼里,他连汤家都敢闯,连老爷子的面儿都敢照,眼前这个不过是汤家一个门子,还不值当他给放在眼里去。
再说,他就算拎着根棍儿出来,还能怎么着呢?砸车?还是划花了车漆?
一来他相信汤家的门风还不容得下人做这样的事儿;二来……嘁,就算当真砸了块玻璃,划花了几块漆,他还在乎么?
詹姆士甚至还落下车窗,朝薛如可耸肩一笑,一副全部在乎的样子。
薛如可便也笑了,笑得一脸的和蔼谦恭,只是笑完了之后却闪电般突然出手!
棍子没朝玻璃抡过去,也没朝车身车漆去,而是向下,径直朝车轮去。
这世上的车子千百种,每一种的车轮和轮毂设计都不同。柯尼塞格多年来一直保持车辐之间大孔隙的设计,薛如可之前在门边上一眼就瞧见了。他这一出手,既直接是将棍子照轮辐之间的大孔隙直叉了进去!
詹姆士从镜子里看见,起初一愣,随即也意识到了薛如可的用意。他也一惊,连忙推开车门下车,查看车子情形。
薛如可满意地拍拍巴掌,依旧笑眯眯盯着詹姆士:“年轻人别担心,薛叔儿我手头有准儿,叉不坏你这车。”
说着还拍拍詹姆士的肩膀:“看你这车挺嚣张的,总不至于不禁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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