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素惜如此回答, 贺郇的脸色顿时愈发难看。
程素惜曾在大战中留下赫赫战功,她的实力毋庸置疑,哪怕是魔将樊幽亲至, 也不敢掠其锋芒。
贺郇的修为虽然比程素惜略高一筹, 但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 也不敢说能将程素惜轻易诛杀。
可今日这情况,若不能将晏寒除掉,他们贺家一旦被认定是与魔族勾结的叛徒, 便再无翻身之日。
思虑至此,贺郇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扬声质问道:“凌溪长老, 你与妖族勾结之事,天下皆知。今日又有何立场管我贺家之事?”
程素惜平静道:“不过谣言罢了。”
她语气极其淡漠,似是并不把贺郇刚刚的指责放在心上, 所说之言虽只有寥寥数字,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这时,一道清越的声音从台下响起:“贺老匹夫, 莫要血口喷人!你贺家开设的法器铺子, 竟然售卖殒落修士的法器之事, 又当如何解释?”
程素惜听到熟悉的声音,向台下看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家小神兽气鼓鼓的脸。她笑了笑, 眉眼间尽是宠溺。
没错, 刚才那番话正是花翎喊的, 她根本忍受不了有人这般诋毁自家饲主。
擂台下的修士们没想到今日这戏竟然看得一波三折, 比话本上都要精彩。有站在花翎附近的修士好奇问道:“小姑娘, 贺家的法器铺子我们都去过, 他们向来只卖新打造的法器,你是不是搞错了?”
花翎冷哼一声道:“那只是贺家明面上的产业罢了,和乐坊你听过没有?那就是贺家专门售卖二手法器的铺子。那些法器的主人都是在大战中抵御魔族的勇士,没想到死后法器却被人拿去贩卖。”
“和乐坊竟然是贺家开的?”“我早听说和乐坊的法器物美价廉,原来竟然是死人的东西?”“死人的又怎样?法器好用就行!”“贺家当初似乎没有参与大战吧,这些法器是怎么来的?”“我听其他朋友说,和乐坊的法器只卖散修,而且还须得熟人介绍……我看,就是怕被那些死者的亲友发现吧!”
贺家虽然做的隐蔽,但并非没有一点漏洞。修士们七嘴八舌地交流起来,还真发现了不少疑点。
晏寒在心里为好友家的小神兽点了个赞,然后凑到青颐耳边交代了几句。
青颐趁众人不注意快速离开擂台,不过一会儿便揪了一个修士回来。
“自己交代!”青颐冷冷撇下一句。
那修士丧着脸,举起手上一件幡型法器,对台下的众人道:“我叫梁兴,是一个散修。这是我上个月十九日,在和乐坊买的法器……”
他话未说完,就见丹霞宗的出窍期修士突然飞身上了台,伸手便从那修士手中抢下长幡。
只见他将长幡上下仔细观察一番后,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你,刚才说……这法器是从何而来?”
这长幡是他一名弟子的本命法器,由他亲手炼制,绝不可能认错。那弟子在大战中不幸殒落,他只来得及替他收敛尸体,再想去寻这法器却不见了踪影。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此处再次遇见。
“和,和乐坊。”
出窍期修士听到答案,转身看向贺家主及贺郇,逼问道:“和乐坊果真是你贺家产业?这长幡是你贺家所卖?”
贺家主正欲否认,被贺郇拦下。
碧春堂既然敢叫证人上台,定是还有后招等着。此时贸然否认,说不得正中他们的圈套。
于是,贺郇沉声道:“和乐坊确是我贺家产业,但这长幡是店中管事从他人手中收购而得,我贺家并不知来历。”
还真是会甩锅。
听到他的回答,晏寒却勾了勾唇,得意地朝着青颐眨了眨眼:我猜对了吧?
“大家让让,让让啊!!”
突然,一队人马出现在擂台前,修士们正纳闷儿这些人是谁,一瞧他们的衣着,顿时惊讶起来。
这些人,竟然都是大宗门的弟子!
“贺老贼,别以为你们贺家做的‘好事’别人不知道!我们宗门的弟子在前线浴血奋战,你们贺家却在后面发死人财,也不怕天打雷劈!”
“说的好!我师姐为了保护低阶修士被魔族虐杀,我们去寻她时,连完整的尸身都寻不到。可她的法器,却被你们贺家偷走,以低价卖给散修,天理何容!”
“我师父的法器也是被和乐坊卖掉的!”“我哥哥的也是!”“我师弟的也是!”……
若说之前的证据只是贺家和碧春堂的一堂之言,而现场这些讨伐贺家的修士,不仅来自不同门派,不少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不可能全都说谎吧……
贺郇见事情已经失控,知道今日恐难善了,果断撇下贺家众人,化作一道残影,转眼间便消失在擂台。
程素惜抽出凝霜,手腕一抬,一道白色流光激射而出,以极为恐怖的速度追上贺郇,径直击中他的后背。
“噗——”
贺郇身影一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他没料到程素惜的剑招竟然如此之快,威力如此之强,根本不像是合体期修士应有的力量。
程素惜身影一闪,挡在贺郇身前。
贺郇见逃离不易,正欲开口与程素惜周旋,却见对方的剑招突然攻至眼前。他连忙用法器阻挡,却被生生逼退几步,内府再次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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