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突兀的吊绳出现在了天花板上,它系着厉鬼的脖子,将厉鬼挂在半空中。
厉鬼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小小,眼里满是怨毒。
两行血泪至眼角流出,划过脸庞,滴答滴答的又滴落在地板上;长长的舌头至嘴中吐出,吊在脖子之下,宛若催命的绳索。
身上包裹着一系红色的长裙,仿佛是用鲜血染的一样,其上若有若无的飘散着血腥味。
红裙下一双惨白的脚露出,却像是旋转木马一样三百六十度旋转着。
更加恐怖的是,无论身子如何转动,厉鬼始终盯着安小小,如同狼盯着猎物一样。
“咕噜……”
安小小看着红衣女鬼,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人慢慢向后退,却摔坐在了地上。
这鬼物从来没有离开过!
刚刚通过猫眼看到的,并非是空空如也的走廊,而是它乌黑的头发!
红衣女鬼诡笑的安小小抬起手,亮出森寒的爪子,如同一根根打磨了良久的柴刀一样,锋利无比。
安小小看着那漆黑且锋利的鬼爪,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她无法想象,这只鬼爪等下穿透她胸膛时,她该会有多么痛苦。
安小小向朱亦凡的房间看去,她多么希望那扇门现在突然打开,朱亦凡像个盖世英雄一样冲出来救她。
可看着那禁闭的房门,她的心跌入了谷底。
敲门声动静很大……
惨叫声动静很大……
可朱亦凡就是没出来过……
他为什么没出来呢?
安小小心想,可能是不愿意救吧……
他平常对自己冷冰冰的,爱理不理的,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
为了自己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而去和鬼物拼命,谁会那么傻呢?
努力失败后的心酸、期待后的失落涌上心头,好像将死亡带来的情绪冲淡了几分。
安小小闭上了眼睛,心里委屈的想着死就死吧,反正也没人在乎,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可是,那漆黑且锋利的利爪终究没有落在她身上。
屋子内一股重压降临,只听见咔嚓一声声响,天花板上的吊绳断了,女鬼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朱亦凡拿着黑斧从房内走了出来,身后的阳火熊熊燃烧着,如同一座行走的火山一样。
周身弥漫着因唱儿歌而产生的血煞之气,身影朦胧之间,宛若地狱里走出的君王,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朱亦凡有些疑惑的盯着红衣女鬼。
他一只都在房内偷偷观察外面的情况。
起初朱亦凡还以为这红衣女鬼不会轻易进屋,但没想到它最后进来。
只是,安小小明明就在它面前,它为何迟迟不动手,反而故意吓安小小?
明明是盯上了安小小,却不急着杀?
安小小听见动静,慢慢睁开眼,看见朱亦凡时,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她就知道,朱亦凡还是在乎她的!
她看着朱亦凡,发现此时的朱亦凡和平常的不太一样。
周身仿佛悬浮着一阵雾气,让人看不清面容,但身上那股凌厉的气息却愈发的明显了,隐隐约约压得她喘不过气。
“为什么要阻止我?”
红衣女鬼看着朱亦凡,看着这阳火气火山的男人,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它敲门,这个男人坐在房间里无动于衷;它恐吓那个胖子,这个男人还是坐在房间里无动于衷。
它以为这个男人不会管这件事了,所以它冒险进来了。
庆幸的是,它进来了,这个男人还是坐在房间里无动于衷。
可眼看着目的就要达到了,为何这个男人又突然插手了呢?
“我的人,你不能动。”
朱亦凡淡定的摇了摇头。
与鬼物打过几次交道之后,他发现这些鬼物其实也就那样,甚至他心里还隐隐约约有些一丝不屑。
真正让朱亦凡感觉到害怕的,是这个未知的诡异世界。
朱亦凡拎着黑斧,慢慢向安小小走去。
要是这鬼物只对罗安迪下手,朱亦凡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提插手管事了。
去为了一个整天对自己抱着恶意的人拼命,朱亦凡自认为做不到。
孔子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就更别提朱亦凡了。
所以罗安迪是死是活朱亦凡不想管,但安小小不一样。
安小小第一次见面就为他做了一次免费的心理疏导;安小小在他生活窘迫无家可归时收留了他;如今安小小更是每天给他洗衣做饭。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看着安小小出事。
虽然朱亦凡知道,安小小不是无缘无故的对他好,但他也没有古人那一套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的思想。
他出手,仅仅是因为他不忍心看着一个对自己那么好的人惨死。
“要是我一定杀她呢?”
红衣女鬼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安小小冲去,初级除草达人的荣誉称号好像对它作用不大。
“我就不信,你能护得住她一次,能护得住她两次,还能护得住她一辈子!”
可朱亦凡早有防备,还不等它靠近,一把黑斧就竖在了它面前。
红衣女鬼突然方向一变,穿过墙壁逃走了。
朱亦凡看着红衣女鬼逃走的背影,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
从他出现开始,这红衣女鬼就打定主意要逃走。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几天前他就差点将这只红衣女鬼斩于斧下,更别说现在了,他现在实力如何,想必那红衣女鬼也感应的明明白白。
不然它不会这么着急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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