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中峰云台,一位舞剑者的身影,尤其俏丽。
剑光如丝绸般柔滑,却又如利刃般锋利,所到之处,无不伤痕累累。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舞剑之人,便是瑶梦。
自打剑仙授予那几句口诀后,瑶梦便开始了习武之旅。
每日晨起,梳洗完毕,便是在华山上舞剑,参悟那绝妙口诀。
直至日暮,直至力竭,瑶梦方停止修炼。
如今的瑶梦,已经半步大能,在剑修当中,实属罕见。
剑道能修炼至大能者,均能自如控制剑气强弱、速度与走势。
此等境界下,剑只是载体,倘若无剑,则以人为剑。
瑶梦即将踏入此境,但她很苦恼。
自从两年前通过剑修,进入武道行者之列后,已于一年前感悟到剑道法则。
至今,却始终无法突破。
她也能感受到,不是剑仙的口诀不够档次,而是自己的修炼,仿佛到顶了一般。
为此,她只能日日练剑,以求机缘巧合,突破这层桎梏。
这期间,剑仙从未来过,一别已是两年。
晁衡先生与剑仙是熟人,从李白那里了解到了瑶梦身在此处,偶尔回来看望下瑶梦,带来一些吃穿用度。
一时间,瑶梦的生活也算是比较美满,不愁吃喝,又有至高武学参悟。
但唯一苦恼的,就是父仇。
父亲的仇恨历历在目,至今她不敢忘却。
每一日,她都会在石避上刻下一笔,记录丽父亲逝去的日子,至今已有七百多笔。
这刻下的不单单是痕迹,更是瑶梦心中挥之不去的仇恨。
但若是突破不了,根本不可能杀死安庆绪一伙人。
每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瑶梦都会以泪洗面,让人好不怜惜。
又是晁衡先生来访的日子,一应吃穿用度,自然是准备齐全。
这山上,并无其他人可以诉苦,瑶梦便向晁衡先生述说了自己的烦恼。
“瑶梦,太白先生的剑道法则,我自然是无法帮你太多,”晁衡先生也无可奈何,“我如今勉强算是剑道大能,但并不足以帮你突破这瓶颈。”
“你我之差异,并不如星月与大地。”
“且我虽有参考太白的剑道法则,但我主修,仍然是东洋剑道,与你主修实乃天差地别。”
瑶梦感觉无甚收获,有些无奈。
“但来访多次,我感觉到,你的剑术中有一些问题。”
瑶梦听罢,有些激动,期望能获得一番直到,如果能突破,自然更好,若是不能突破,也可以完善自己的修为。
“你之剑术,更像是舞术,注意,是舞蹈的舞,不是武艺的武。”
“我观之,你的剑术很是绚烂,剑光可四处游行,剑光之中也蕴含了饱满的剑意。”
“但这些剑意,却很柔弱。”
“配合你的容貌,这些剑术,更像是舞蹈而非武术,很具欣赏性。”
瑶梦感觉有些感悟,她的确是一直在模仿剑仙所展现的华丽技术。
“武道,乃是杀人之术,或是自保之术,并非用来观赏。”
“我看来,你若是想要突破成为大能,必须明白这点。”
瑶梦亦是懂其中的道理,只是,如何突破,如何明白?难道对着一群石头展露杀意?
“晁衡叔叔,我虽然亦明白此理吗,但我不知道,怎样去明白理解。”
“日复一日的弄剑,便是为了重复剑仙当日的奇景。”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晁衡先生说出此话,震惊到了瑶梦。
“李白曾和我说过他年少跟前任剑仙裴旻学剑的故事,如今我也说你听听,也许有帮助。”
“善,晚辈洗耳恭听。”
端坐在云台亭内,晁衡开始说起李白当初跟随晁衡学剑的故事。
李白的剑道,并非是天生就来,他也曾年少轻狂,见色起意,跟随心仪的公孙姑娘学习了几年剑道。
后来,公孙姑娘拒绝了李白的表白,又自觉才能不足以教会李白,便将李白介绍给了自己的师兄裴旻。
跟随裴旻学剑的过程中,裴旻发现此子颇有天赋。
无论是传承下来的《龙翔剑法》、《清光剑法》,还是裴旻自创的《冲云剑》,李白都是一学就会,而这些剑术,甚至是连其他大能,比如吴道子都颇为惊叹的技艺。
李白因此有些自傲,不放裴旻于眼中。
不尊师,不重道,不勤加练习,自然是让裴旻很愤怒。
于是与李白相约比剑。
自古以来,徒弟与师傅比剑,都被认为是大逆不道之事,但李白是一个逍遥之人,从不介意世俗看法,自然答应了此约定。
比剑结果,裴旻完胜。
而李白,仅仅撑过了三招。
李白很懊恼,同样的剑招,为何自己远不是师傅的对手。
裴旻告诉他:“你的剑,并无杀意,只是技艺。”
李白大悟,从此,便告别裴旻,下山去。
在这天地之间,寻找那妖魔邪秽,以命搏杀,淬炼杀意。
久之,李白的那柄普普通通的破剑。也变修成了杀意之剑。
无需持剑者有多强的杀意,剑本身的杀意足矣。
后来,李白与裴旻再次比剑,这次,李白完胜,成为剑仙。
再后来,李白利用其杀意之剑,创作了《太白仙剑》剑法,乃是剑修的至高武学。
听罢这个故事,瑶梦知道自己所差在何处。
有的人,兢兢业业数十年,苦练功夫,却不懂实战为何。
有的人,专注挑战,却只注意挑战本身,却忽略了取胜的本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