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缘正在把玩着流萤刀,就看到老祖那爪子朝着礼盒中的羽毛伸去。
嗖的一下,他飞快把礼盒抢走。
警惕的看着清河老祖。
他什么都没说,可是眼神却表达了一切。
“这是我滴!你别碰!”
见到苏缘这个样子,老祖不由胡子一吹。
“兔崽子,你还真一毛不拔啊!你当老祖稀罕看你个鸟毛啊。”
“老祖不过是感觉到这羽毛上似有一种隐而不发的威势,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苏缘闻言,不由拿着羽毛瞅了瞅。
可是他什么也没瞅出来。
于是他把羽毛又推到了老祖跟前。
“嘿嘿,麻烦你老给好好看看呗。”
老祖接过礼盒,端详一阵后,突然道:“要把你输入真气试一下,只是看外表,我也不好把握啊!”
苏缘闻言,把羽毛拿在手中,小心翼翼的输入了一丝真气。
真气入泥牛入海,没有带来半点变化。
苏缘不由加大了真气输入,可是那金红色羽毛除了变得鲜艳了一些外,依旧没有变化。
“要不咱们尝试一下水淹、火烧、刀砍、斧劈、雷电、风割……”
老祖在一旁,有些感兴趣的建议道。
苏缘白了他一眼,赶紧把羽毛给收起来。
“别别,先别拿走!”
老祖拦下了他,对他道:“咱们看不出来,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咱们家族可是有掌眼使的。”
掌眼使,乃是驿站之中专门鉴定物品,给出估价的人。
他们往往博学多闻、见多识广。
在外界,被称为鉴定师。
苏家的掌眼使名叫苏然辉,虽是然字辈,却早就晋升凝神期,成为家族长老。
他看上去有几分斯斯文文。
苏缘给他见礼后,他就上上下下打量起苏缘来。
“啧啧!”然辉长老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啊!”
“神木簪、七星剑、云霞佩、凌波鞋……这身行走怎么也得上百灵石了吧?”
苏缘腼腆一笑。
悄悄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把侠客腰带和上面挂着的储物袋往里掖了一掖。
这时候,老祖开口说明了要鉴定的东西。
看到那羽毛,然辉长老面容一肃。
“神物自晦,朴实无华,此翎羽必不简单!”
接着,他左左右右的端详起来。
嘴里还不停的呢喃着。
半晌之后,他叹息一声。
“看不透啊……算了,还是请灵瞳来辅助吧。”
说着,他就拿出一个放大镜状的物事来。
只不过放大镜的前一面,有着一只竖瞳形状的符文阵列,看上去颇为诡异。
这应该就是然辉长老所说的“灵瞳”了。
清河老祖在一旁解释,这东西也是自动择主的驿站产物,相当于掌镜使的“镜”、掌印使的“印”。
它的全称是鉴宝灵瞳,可以辅助鉴定师解析鉴定材料物性。
然辉长老把灵瞳对准了羽毛,一道解析灵光就从眼中射出。
然后,灵瞳的另一面上就出现了一排排的文字和数据。
苏缘感觉上面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是连贯起来就不明白到底什么意义了。
倒是然辉长老,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微笑,一会儿手舞足蹈,一会扼腕叹息。
半晌后,他长嘘了一口气。
“怎么样?”
其他三人同时开口问道。
然辉长老摇摇头。
“没看出来。可惜了啊!我这灵瞳等级太低,更高级的功能没有开启,实在是对此翎羽无能为力。”
看到三人看他的眼神有异,然辉长老继续解释了两句。
“不过,这也说明了此物非同小可,至少是地阶宝材,甚至天阶!”
“综合来判断,它应当是来自化形期以上的妖禽的翎羽!”
“这等妖禽的羽毛很可能带有某些神异作用,如果被炼器大师处理甚至有希望炼制成地阶法器。”
然辉长老话音一落,老祖有些惊疑的问了苏缘一句。
“那老莫不是外来户么?难不成还有什么别的背景,竟然能够拿出此等宝物?”
苏缘摇头表示不知,并没有把莫青青来自中洲的事情说出来。
从老祖的话中,他能够听出来,家族已经对老莫一家调查过了。
既然如此,调查到什么情况,就算什么情况吧。
他欢天喜地把东西收起来,然后拜托族长继续进行下一步骤。
接下来,就是双方交换名帖生辰,然后找卜道真修占卜,得到吉兆就可以上门定亲了。
若是得不到吉兆,那就说明卜道真修不好使,需得换一名真修。
若是连接好几名真修都得到不吉兆,说明流年不利,那就转到明年再卜。
总之,如果不是悲催倒霉到家的,吉兆还是很容易出的。
就像是摇骰子,多摇几次,总能出个大的点数。
苏缘满意的走了,苏正欧却发了愁。
因为接亲习俗中,女方回礼如果特别贵重,那表示人家的诚意很足。
这种时候,男方也礼应有所表示。
下聘的时候,聘礼要相应升格,与人家对等。
这样才算是彼此尊重。
苏家乃城中大族,尤其重视这方面。
可是听到人家回礼至少相当于地阶宝材,他就有些坐蜡了。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地阶宝材那可是五百灵石起步,苏家能拿出来,却也要伤筋动骨。
他爹、他、还有他的俩儿子,三代人娶媳妇儿,加起来花费还不如这些的十分之一。
这让他如何舍得掏这笔钱?
遇事不决,他只好请示老祖。
清河老祖也十分牙疼。
他知道苏缘有钱,可是这份钱却不能让苏缘出。
这是家族核心子弟的待遇。
也是整个家族的牌面。
他可以一开始就不答应这门亲事。
却不能答应了到这时候再掉链子。
可是,整个家族两年的收益啊,就拿给那小子娶个媳妇儿?
他一族老祖,稍微挑那女娃娃点儿不是,那小子还张牙舞爪不高兴。
孽障啊!
清河老祖轻叹一声,拿出一杆黄金烟枪来。
苏正欧麻利的上前,为他装好烟叶,点着了火。
吧嗒,吧嗒,一口又一口。
不一会儿,议事厅里就云雾缭绕。
良久之后,老祖才开口。
“这个礼钱莫要从族里出,免得这房那家的乱嚼舌根子。”
“从我账上取!”
苏正欧答应了一声,又小声的提醒:“可是,你那账上……”
“放心吧!”老祖在桌上磕了磕烟枪,断然开口。
“大不了老夫再出山,做他一票!”
苏正欧身形一震。
“老祖,您是说……?”
“嘘——”老祖挥手阻止了他。
“不可说,不可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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