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景的动作又顿了顿,这一回,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淡声道:“你离开前,不是写了封信给鲁国公?他们总不会以为我们是真的丢下一切就跑了。”
时颜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地道:“你还在在意这件事?”
当初,恒景让她直接跟他走,什么都不用管,他会处理好一切事情。
她却怎么都放不下心,最终还是执拗给鲁国公留下了一封信,让他做好接下来的善后工作,然后,先带大军回望京,在望京等她。
恒景那时候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表情绝对说不上是愉快。
也许,他觉得她这是不相信他的表现吧。
恒景暗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刀,在水盆中清洗了一下双手,转过身看着有些困惑的女子,突然,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我不是在意这件事,我知晓你这么做,不是不相信我,只是太在意大兴了,生怕它因为自己有一丝闪失。
只是,阿颜,你这样会很累。”
他知道她已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负担起这个国家,也许,这样的心理准备,她很多年前便做好了。
因此,她可以为了这个国家瞒着他诈死,设下那般危险的一个局,可以为了这个国家,不顾自己的安危执意上战场,也因为这个国家,连抛开一切随他离开一段时间,也满心担忧。
这样一个责任,对于男子来说尚且过于沉重,何况是对于她。
他虽然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心疼。
时颜微愣,抬眸看了看恒景,突然抓起他的一只手,放到自己脸边蹭了蹭,微微笑着道:“不累啊,因为我知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做我的后盾。”
顿了顿,她低声道:“如今,我比四年前更有底气,也比四年前更坚定了,这都是因为你。”
以前,虽然她身边有很多人,但她的心总是飘着的,她一心报仇,却从没好好想过,报完仇后她还要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而她身边那些人,是她的伙伴,下属,朋友,但她与他们之间,总归是隔了一层,夜深人静之时,她依然会觉得孤单。
也许,就是缺乏传说中的归属感罢。
她如今,无比感谢上天让她重生,让她重新遇到恒景。
恒景给了她继续往下走的勇气,以及寂寞无助时的一个归宿。
只要有恒景陪着,再难走的路,她都觉得自己能走下去。
恒景眼眸微动,忍不住低声喃喃着“阿颜”,就慢慢低下头,想去追寻她的唇。
时颜却笑着把他的脸推开,笑眯眯道:“还是快做饭罢,再这样下去,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
我有什么能帮忙的?”
恒景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拿下她按在他脸上那只手,快速低头在她唇上点了点,低声道:“这一回就先欠着,晚上再跟你讨。”
说完,便一脸淡然地转身,继续方才中断的厨艺大业了。
独留下脸色瞬间涨红的时颜,站在他身后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该骂他流氓,还是学他一般厚着脸皮装什么都没发生。
这半个月来,她终于感受到了好不容易开了荤又久久得不到满足的男人能有多疯狂。
这一路过来,他们几乎比蜜月旅行还要蜜月旅行,这男人天天晚上都能折腾她到大半夜,不知道的,还真的要以为他是来向她讨债的。
这是看战事结束了,他们不再需要有什么顾虑,所以放开了来呢!
想到这些天的疯狂,时颜只觉得本就热气腾腾的厨房更加闷热了。
她原本想不管这厚脸皮的男人,就这样跑回房间,由着他自己在厨房里捣鼓。
但想到等他们回望京了,只怕很难再有这般清静随意的二人相处时间了,又有些不舍。
最终,还是暗叹一声,走上前去,帮着恒景一起做饭去了。
两人吃完饭后,到信都县外头又转了转,便回到房间里洗澡准备歇下了。
跟往常一样,时颜先去洗澡,恒景随后。
洗完澡后,时颜躺在窗边的长榻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天上的半轮明月发呆。
直到,“吱呀”一声轻响传来,时颜转头一看,和走了进来的恒景四目相对。
只见他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袍服,一头黑色今天没有洗,只草草地用一根木簪盘了起来,露出一张清俊白皙的面容。
腰带系得有些松垮,不如说男人纯粹是走一下程序,把腰带随意系上了,衣服领口大开,露出他精壮结实的胸膛,在门外月光的映照下,似乎在闪闪发光。
这画面,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侧目。
自从他们有了夫妻之实,这男人在她面前是越来越不见外了。
时颜毫不掩饰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看,突然,朝他张开手。
恒景微微挑眉,轻笑一声,走过来十分熟练地把她抱进了自己怀里,埋头在她已是半干的发间轻轻吸了口气,道:“冷不冷?”
虽然房间里放了不少火炉,但在初冬的夜里,也只是堪堪不会着凉罢了。
时颜放肆地把手伸进了恒景的衣袍里,感受着男人身上小火炉一般的温度,叹息一声道:“不冷。”
被女子柔软微凉的手一激,恒景的眼神立刻暗沉下来,抱紧怀里的女子,哑声道:“阿颜……”
时颜却早他一步,轻声道:“恒景,事到如今了,你就告诉我罢。
你这般突然带我离开,回到信都县,不止是为了实现先前要带我回来的承诺罢。
你到底还瞒着我做了些什么?”
这一点,她在恒景要带她离开的时候,便察觉到了。
只是,她相信恒景,而且,她也确实想和恒景过一段没有任何人打扰的二人时光,因此一路上,她都没有引出这个沉重的话题。
只是,回到这个院子后,意味着,他们这一回的旅程也到了终点了。
他们终归是要回去的,何况,恒景说得对,她无法完全抛下大兴不管,离开并任性这半个月,已是她的极限了。
恒景所有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他强行按下心底的难耐,暗叹一口气,道:“阿颜,你好狠的心,这个话题,你怎么不等过了今晚再说?”
时颜:“……”
好吧,她承认,她特意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话题,是存了些坏心眼的。
谁让他这半个月这般不知节制?天天晚上变着花样地折腾她,铁打的人都会累好么!
时颜轻咳一声,不让某男人继续这饱含哀怨的话题,瞪向他道:“所以,你真的瞒着我做了什么,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今晚不说清楚,就别想上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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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小两口的腻歪剧情写得有点收不住手,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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