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耳朵红彤彤的败将小将,此刻正一人咬着一条兔子腿在那里撕咬。
吃得满嘴流油,不亦乐呼。
程咬金眉舒目展,一脸慈祥地打量着这三个熊孩子。
灌着程府秘制三勒浆加强版,嗯,掺了一定比例的酒中精华,更加的劲道,更加的养人……
这是亲爹的原话,程处弼除了呵呵呵,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两个亲哥也同样品尝着这种加料的程府秘制佳酿,很是眉飞色舞。
程处弼也灌了一口滋味越发复杂的类白花蛇草水中草药酒精饮料,朝着程咬金投去求助的目光。
“爹……你说陛下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还用说吗?之前,陛下为了这淋症,居然亲自私下去见你。”
“而今你治愈了那赵老者的淋症,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太常寺太医署医监的官职就套你头上。”
“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一位陛下很亲近的长辈,也同样得到这种病。”
程咬金看了一眼正在嗨皮灌酒的老大老二,这才压低声音凑到程处弼身边道。
“而且怕是情况也不好。爹怀疑,十有八九,是大安宫里的那位……”
“大安宫……”程处弼有点懵逼。
看到老三的表情,程咬金嘿嘿一乐。“就是那已经退位的太上皇陛下居所。”
“太上皇。”程处弼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太上皇,不就是大唐开国皇帝李渊吗?
李渊没死,还活着……啧啧,没有想到自己隔三岔五就能见到那些留名于史书之上的着名历史人物。
而且都还是活的,会动的那种。
“所以,陛下让你入职东宫,那是看中我儿有才干。
对朝庭忠心耿耿,想来太子也对你印象颇佳。”
“至于让你入职太医署医监,必然是因为陛下已经下定决心,准备让你入宫去给太上皇陛下诊治。”
“若是你身上没有太医署的身份,就算你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去给太上皇诊治。
啧啧啧……那帮子背地里扎刀子,当面却怂得跟龟孙似的的御史。
铁定又要乱喷咱们忠肝义胆的老程家。”
程处弼一脸呆滞地看着抚着钢针一般的浓须,对大唐御史台众进行无差别攻击的亲爹。
好吧,这话只是家里私下里说说,程处弼觉得自己还是赶紧岔开话题为好。
“父亲英明,孩儿之前,为了这事还愁了老半天,听了父亲这席话,豁然开朗……”
“哈哈……”程咬金灌下了一大口酒,挤眉弄眼半天,这才劫后余生般地吐了口酒气。
扫了一眼那两个正大吃大喝,眉飞色舞的儿子,程咬金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顿了顿酒杯。
“你以为爹跟你那两个哥哥似的,成日只知道喝酒耍拳不成?”
程处弼下意识地扭头看去。没有听到亲爹这声抱怨的大哥二哥也不知道在聊啥玩意。
哥俩笑得眉飞色舞,还碰了个杯,简直就是没有一点危机意识的吃货。
等到两个家伙正要仰起脖子干杯,陡然看到了亲爹杀气腾腾的凶狠目光。
吓得这二位脖子一缩,一脸懵逼,不知道怎么又撩起亲爹的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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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寺太医署医监,算是仅次于医令、医丞的第三把手。按唐律,太常寺太医署医令两人,从七品下。
太医丞二人、医监四人,皆从八品下。
程处弼也算是一名光荣的,经朝庭认证的太医了。
不过,大唐的医家、名医们,却很少有愿意成为太医的。
毕竟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太医署仅仅只是太常寺下属的七个署之一。
可以说,存在感低得可怜。
太医署的职责,既是给达官勋贵闪治病,同时还要负担培训一些医者,以及编撰医学着作。
官小职卑,并且还不自由,所以,很多的名医,宁可自己开药店,自己开诊所,也不乐意窜去那里边蹲着。
这些消息,自然也是那位面目糙,内里秀的亲爹程咬金告诉程处弼的。
程咬金作为一位慈爱的老父亲,虽然平时看着似乎啥也不管。
但实际上,时时刻刻都关注着自己孩儿们的举动。
得到了这些消息,倒是让程处弼对医务工作者在大唐朝庭中的地位如此之低而颇为愤愤。
不过,心里边不爽,也只能藏在心中,毕竟,程处弼很清楚现如今的自己同样职低位卑,没啥话语权。
好歹也在乡镇卫生院那样的地方里呆过,除非自己能够用才干打动那些掌握话语权的大人物。
不然,哪怕是再愤愤不已,有再多的不甘愿,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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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大唐东宫左内率副率程某,穿戴上了自己的官服。
还没来得及出门,就遇上了孙、袁二位道长连袂而来。
才知晓,这二位道长也收到了陛下的旨意,三人一同入宫。
两位道长是老年人,瞌睡不多,所以起得较早,干脆就过来拉上程处弼一块前往大安宫。
顺便在路上,给程处弼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因由,李渊这位太上皇陛下,得了这个病已然有数年之久。
最开始那几年还好,用了药之后,便能够解决病痛,可是近几个月以来。
李渊的淋症渐渐地加重,药石所能够起到的效果也是越来越弱。
“上皇陛下,原本也身体康健,可是现如今,也被这淋症给折磨得坐卧难安,日渐憔悴……”
“如今用药,最多也就只能说是缓减,贫道与孙道友绞尽脑汁,也难有回天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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