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眼睁睁地看着这位英姿飒爽的李夫人步入了厅内,略有些歉然地朝着亲爹程咬金一礼。
“见过程大将军,犬子自己擅作主张,离府而去,让我夫君有些手足无措,惊扰了程大将军和处弼贤侄,”
程处弼眼珠子鬼鬼祟祟地一转,看到了那位军神伯伯自打这位一袭红衣的李夫人出现之后。
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既惆怅又无力。唔……看来军神伯伯家,也有一本很难念的经。
想到了这,程处弼差点乐出声来,说时迟,哪时快。
嘴角堪堪扬起,屁股就挨了亲爹一脚尖,程处弼赶紧埋低脑袋一副低头认罪的架势。
“伯母说的哪里话,小侄也的确有错,不该怂恿德奖兄去做这等危险的事情。”
“好了,你这孩子,快快起来吧。”李夫人果然大气量,亲自伸手将程处弼扶起了身来。
打量着这位表面看起来很实诚,实际上也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年轻人,李夫人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话说回来,我家二郎已然在长安打探到了关于那一岁可成熟三季的稻谷,说起来,也是多亏了贤侄你的提醒。”
“他若是真的干成了此事,这倒真可以让我家二郎完成他那: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夙愿。”
就在这个时候,娘亲崔氏也收到了消息,移步到得前厅。
“原来是卫国公伉俪连袂到访,未能远迎,实在失礼。”
已经恢复了冷静的军神伯伯赶紧起身还了一礼,略有些尴尬地笑道。
“夫人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夫妇冒昧登门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接下来,一位知性的女性,与一位英姿飒爽的女性二人手拉着手一番寒暄之后,二人结伴而去。
说是要前往内院,去欣赏欣赏崔氏的藏书,姐妹二人也正好聊聊。
扔下了三个大佬爷们蹲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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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看着妻子远去的背影,一屁股坐了回去,无可奈何地长叹了口气。
旁边的程咬金抬脚朝着自家老三程处弼虚踢。
“你小子还傻愣着做甚,还不赶紧去让他们准备酒菜,莫要怠慢了你药师伯伯这样的贵官。”
程处弼赶紧答应了声,拍拍屁股,毫发无伤地窜了出去。
得,果然,有爹护着,连根毛都掉不了,唔……好像屁股蛋子挨了亲爹一脚尖。
等到程处弼蹿了出去,程咬金笑眯眯地往李靖的身边一坐,开口劝道。
“药师兄,你家老二是有大志向的人,你将他锁在府中好几个月,不把他给憋出病来,已经算是好的了。”
李靖不乐意地瞪了程咬金一眼。“那怎么办,老夫就这么两个娃娃。
老大稳重,老夫从来不用操心,就这老二,让他,哼……”
罢罢罢,娘子乐意惯着那娃,自己能怎么办?
说话间,程处默和程处亮哥俩也回到了府中,听闻卫国公李靖在厅内,赶紧屁颠颠地蹿过来拜见。
然后哥俩老老实实地蹲在旁边,看到了这一幕,慈父程咬金很是满意地抚着那钢针般的浓须道。
“那也就是老哥你对娃娃太宠溺了,若是像我家这几个小娃娃,敢冲老夫吡牙,呵呵,看老夫抽不死他们。”
程处默与程处亮哥俩只能咧着个嘴,表示自己是听话实在的好娃娃,跟亲爹配合得天衣无缝。
看到大同小异的三张毛胡子脸,看得李靖一阵蛋疼,不禁闷哼了一声。
若是自己也这么多子多孙的,哪还会那么多废话,可惜啊,自己跟娘子,就有这么两个娃娃。
加上娘子生老二的时候,身子受了损,再难有身孕,越发心疼宠溺这个老二。
害得自己这个当爹的想要收拾,那小兔崽子就跟泥鳅似的找他娘护着,能咋办?
不大会的功夫,好酒好肉端了上来,不过,原本垂涎欲滴的程家一二三磨拳擦掌,想要陪酒。
结果没想到亲爹一瞪眼。“行了,你们三个小子一边凉快去。”
“今日你们药师伯伯心情不好,老夫陪你们药师伯伯喝点就成。”
三位晚辈只能老老实实地给这二位长辈见礼之后败退而去。
看到程家一二三离去的背影,李靖忍不住开口道。“让他们留下怕甚,咱们又……”
话还没说完,看到程咬金冲自己频频递来的眼神,李靖及时地闭上了嘴。
等到哥三都离开之后,李靖就看到了程咬金绕到了后边去翻箱倒柜的。
不大会的功夫,一脸美滋滋地双手提着四个瓷瓶走了过来。
“来来来,药师兄,咱们哥俩自打回了长安,还没好好治过口疮,今日不醉不休。”
看到了这一幕,李靖哭笑不得地指了指程咬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瓶塞一拔开,那股子浓郁的酒香,顿时让人精神一振。
“乖乖,感觉这酒香味,似乎更好闻了……”李靖砸了砸嘴,口水都差点滴了出来。
“那可不,这些可都是最早我家三郎制作消毒酒精时弄出来的那一批。”
“老夫偶然听这小子说过,这酒中精华,因为什么度数足够。
所以越陈就越香,特地搞了点屯着,没让那小子发现。”
看到程咬金这位当爹的偷了亲儿子的酒中精华还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李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你这爹当的,哼……”
“我这爹当的怎么了?他是我儿子,他的宝贝,不就是我老程的宝贝?再啰嗦你别喝了。”
“闭嘴,拿来!”李靖也不废话,径直抢过两瓶。
俩老汉蹲在一块,吃着美味佳肴,喝着美味香醇的陈年佳酿。
跟程咬金吐槽着自家小儿子的各种问题,在程咬金的插科打浑和劝慰之下。
原本窝了一肚子郁闷与火气的李靖,那郁结的坏心情总算是散去了不少。
李夫人与崔氏在内院的书房也是相谈甚欢,二人也在这里用了酒食,等到搁下了碗筷。
就已经有人从前边传来了消息,卫国公李靖已然喝大了,醉得不醒人事。
听到了这话,崔氏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小声啼咕了句,倒是李夫人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不妨事,他啊,怕是心中还憋着事,醉上一场,也能痛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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