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星比秦曜还积极，连门都不走，躬着身子，一条腿跨进了客舱。
这是一间贵宾套房，无论装修还是配套都很上档次。
房间里的私人物品都已经收走了，摆设十分凌乱，看得出住在这里的人走的时候相当匆忙，而且客人走后，服务人员也被通知放假休息，没有进行清理归位。
秦曜屋里屋外转了一圈儿。
“这个房间什么人住过？”
“像这种套房，接待的不是欧·宝儿，就是是欧康利，他们的经纪人和助理只能住单间。”
“那就是欧康利喽。”
秦曜看了看烟灰缸里剩下的半截雪茄。
在泰国，香烟齁贵，烟民比例不大，抽雪茄的更少。
“欧康利喜欢抽雪茄？”
“喜欢，而且只抽那种黑姑娘大腿上搓出来的雪茄，他说那叫品位。”
“欧康利有病？”
“可不有病嘛！”姚星星随口接茬儿，“他就不怕哪天从雪茄里抽出腿毛来！”
“不，我的意思是……他近期身体不适。”
“你怎么知道？”
秦曜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镊子和白手套，从烟灰缸里夹出一半小小的胶囊空克。
姚星星瞪大了眼睛，“他果然有病，胶囊都是整个吞服，他居然打开吃里面的药面儿。”
这口味儿，姚星星表示无法理解。
秦曜从烟灰缸里前后夹出四半胶囊空壳，应该是服用了两颗胶囊。
“快看！床下有水痕！”
秦曜查看烟灰缸的时候，姚星星也没闲着，东瞧西看的他在床下发现了干涸的水渍。
秦曜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来，咱们把床垫移开看看。”
两人一起动手，把床垫掀了起来，床骨架下面有一大片清晰的人形水渍。
“鱼头人当时就躲在床下！”姚星星对自己的发现十分满意。
“你觉得他躲在床下干什么？”秦曜话语引导。
“一定是欧康利在房间里，所以它才要躲起来。那东西虽然可以隐身，但却有着很大的体味，像鱼一样腥，我闻到过的。”
“当时欧康利在干什么？”
“这个……”姚星星迟疑了。
他认为有很多种可能。
秦曜重新拿起镊子，在靠近床头不起眼的角落捡起了两颗粘着灰尘的完整的胶囊。
“他在吃药！”
姚星星脑海中里灵光乍现。
秦曜眯了眯眼，“我也是这么想的。”
看着镊子上夹着的胶囊，秦曜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
胶囊的分量很轻，拿在手里摇了摇，感觉就是个空壳。
明明很完整，可是里面似乎没有装填药粉。
这段时间他没少关起门来装填美容胶囊，胶囊上手的感觉他太熟悉了。
打开手机电筒，对着胶囊着近距离照射，里面是黑色的，并不透光。
小小一粒胶囊，里面竟然暗藏玄机。
秦曜打开了其中的一粒，里面果然没有药分，但也不是空的。
胶囊中装填的是黑色气体，这些气体本身具有浓烈的药香，短短几秒钟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姚星星也被吸引过来，“胶囊里装的竟然是……气体！”
这种黑沉沉的药香之气十分黏稠，秦曜把胶囊倒过来，轻轻弹了弹，一小坨黑色的气体，飘飘袅袅地落在了床头柜上。
这种带着药香的黑色气体看起来和自己的黑死之气颇为相似，但本质上却有着不同。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笑气吧？”姚星星思维有些发散，“笑气已经被列为了违禁品。”
秦曜摇摇头，“笑气是一氧化二氮，无色微甜，而且，吸食笑气的人需要大量购买，这一点点根本不够。”
“星仔。”
“什么事？”
“帮忙做个实验。”
“怎么做？”
“你去窗外感受一下，能不能闻到房间里的药香。”
“好。”
姚星星二话不说翻出了窗外。
窗户敞开着，姚星星走开了一段距离。
“可以闻到！好大的药味！”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
姚星星动作迅速地从窗外翻了回来。
“你弄明白什么了？”
“动物的嗅觉的敏锐程度是人类的几十倍，上百倍，你都能闻到了气味……鱼头人一定也能。”
“你的意思是……欧康利躲在房间里嗑药，鱼头人被药香吸引，溜进了房间。”
“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
“放心！虽然你我之间是情敌，但我不屑用卑劣的手段背后做一些小动作，我要和你堂堂正正的公平竞争！”
说这番话的时候，姚星星语气中带着无比的自信和骄傲。
秦曜笑着说了句：“年轻真好。”
在他心里，姚星星不过是有点操蛋，但品质不坏的小屁孩儿。
要说情敌，他还太嫩，不够资格。
“留个电话。”姚星星说。
“好啊…”
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
胶囊里面的气体是什么姚星星没有追问。
那不是他关心的重点，有钱人家的少爷还沉浸在自我骄傲感动之中。
反观秦曜，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档子事儿。
这种气体和他从国内大兴安岭带回来的怨灵参很像。
怨灵参药香浓烈，黏稠，二者特征吻合，而且怨灵参对鬼物妖孽来说是难得的大补之物，极具诱惑。
气体胶囊的发现令秦曜震惊，为了保险起见，他需要带回去做进一步的对比鉴定。
调查进行到这一步总算有了重大发现，秦曜提出告辞，带着拷贝有监控视频的U盘和欧康利房间的取证物品回了骨佛堂。
东北之行带回来的怨灵参送了一部分到鬼市，店里还有一箱，平时留给乌鸦哥、小胖、小八做零食。
秦曜取了一颗，捏开之后，和胶囊中的气体进行了对比，气味、密度几乎完全一样。
怨灵参是从尸体里长出来的人参根瘤。
说白了就是被枉死之人的怨念污染的病变人参，根须上结出大量的黑色瘤体，里面的精华对仙家和鬼怪有着很好的滋补作用。
黄三太说过，这种东西只产自四季分明的大兴安岭的林区，而南洋这种热度国度不适合人参的生长。
那么疑问来了，怨灵参这种东西只对阴灵有好处，正常人食用后没有任何好处。
那么欧康利用这种东西来做什么？
还专门制成了胶囊……难不成他也养小鬼儿？
思前想后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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