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停风帮着高玉处理余阙的遗骸,却没有真正将余阙的遗骸放入高玉所指定的禁制中。
“你的意思是……”余音目光锐利地看着一叶,试图从一叶的面色神情中分辨她话的真假,“他直接炼化了我父亲的遗骸。”
所以余音才会这么久都感应不到其余的遗骸在哪儿,怕不是和停风一样的还不在少数!
长剑未停。
一叶舒展了一下身体,侧目望着余音说道:“我虽未作恶,但作壁上观者,无一不是恶人,我有愧于你。”
他们这些人,或是成为高玉的拥趸,或是闭目不语,假作不知。
来日升仙道上的考验,谁能逃过?
她随后眯了眯眼睛,斜挑着眉继续开口:“是的,正如你猜测的那样,停风将你父亲的遗骸炼化进了身体,这也使得他修为一日千里。”
余音突然想到,自己能在三千年后挣脱高玉的束缚,恐怕还少不得这些各自算计的大宗宗主们。若不是他们无意中破了高玉的万象山河阵,便是师姐将她带离丹青山,只怕也是杯水车薪,连仰天一寸都破不开。
“还有谁也是这么做的?”余音问道。
在离开停风洞府的时候,她没有带走停风的尸首,一来是担心观叶宗的弟子们找不见宗主的尸体,对其死讯不会肯定,二来就是她并没有在停风的尸首上感知到什么异样。
此时听一叶这么说,余音再回想起来,就察觉出其中的不对了。
如果停风真的炼化了自家倒霉父亲的骨头,那么他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都应该留下什么痕迹才对,可余音分明就什么都没找到。
一叶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不清楚,说实话,谁做了这事会向外声张?若不是我碰巧听到停风的心腹同他说负责的禁制越来越松动,怕交不了差,怕也是仍然被蒙在鼓里。”
从一叶这里得不到的答案,余音便打算在高玉那里找出来,只是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还得先把人送去渝州城才是。
后头辟邪倒是赶上来得很快,他脚踩着片黑云与余音并肩,飞了足足四五个时辰,才不急不慢地问道:“我有一处地方,思来想去,觉得你应该要去,怎么样?去不去?”
余音转头看他,又扭头看了看身后紧随而来的浓云鬼手,说:“能劳烦您收收您的神通吗?您不是只能出来一会儿?怎么都这个点了还不回去?就不怕幽冥鬼域被我娘掀了?”
她袖子里,还躺着团瑟瑟发抖的朝露呢。
谁知辟邪笼着袖子收回后头那成串的浓云,挑眉笑着回道:“我此番出来,就是要看个究竟,岂会轻易回去?倒让你小瞧了我。”
见辟邪这么说,余音也不再跟他掰扯,闷头带着一叶往渝州城赶。
一叶不认识辟邪,可她能清楚感知辟邪的鬼气,不光如此,单是刚才辟邪出现时的那一大片异象,是个人就能看出他身份的不对劲。
可一叶也只是别开视线,沉默着独自思考。
等余音带着一叶抵达渝州城时,已经过了一日,彼时渝州城历经磨难,看着比不周山边的那些村落还要不如,哪里有昔日的富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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