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困惑得紧。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张口闭口都离不开一个死字。
楚南栀本想仔细的询问,可这虎妞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使尽蛮力拉着她疯狂的奔逃,憋得自己连口大气都喘不上来。
四胞胎也不知她们这二姨娘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变得如此不正常,紧跟在二人身后追赶,口里不住的喊着:
“阿娘,等等我们。”
林锦骁躺在担架上颠簸得厉害,五脏六腑都快被颠散出来了,心里直鼓鼓的骂道:“这哪里是回娘家,这分明就是在逃命,才刚好了一个,又疯了一个,我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心里满腹的怨气一时间也无处发泄。
眼见着一栋熟悉而又宽敞的旧瓦房屹立在眼前,楚南栀终于奋力甩开了楚南湘,大声问道:“阿湘,你疯啦,大热天的,跑这么快,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弯下身,她将双手插在腰间,猛喘着粗气,静静的注视着四胞胎吭哧吭哧的往这边跑。
四个小家伙跑到她身边时,个个都是大汗淋漓。
楚南栀心疼的掏出手帕去为几个小宝擦汗。
楚南湘走到自家院子门口一屁股坐了下去,突然安静的不哭也不闹了,双目无神的静静眺望着远方发起了呆。
“阿湘。”
楚南栀见状,拉着四个小宝走到她身边,默默的凝视了一会儿,这时院子里面忽然有人迎了出来。
“大栀,阿湘,你们怎么来啦?”
来人正是二人的母亲柳芸。
柳芸见着女儿,激动的健步如飞,急匆匆的行至两人跟前。
四胞胎个个欣喜无比的围着她连声叫姥姥。
“乖孙子,乖孙女,我的好宝贝。”
柳芸满目慈容的一一抚摸了遍四胞胎的面颊,喜得眉飞色舞。
再定眼一看,居然发现了林锦骁的身影,她开心得更加不亦乐乎,喃喃念道:“都来啦,都来啦。”
听到外面的声音,楚南竹也抱着幼子楚暮辞温吞吞的走了出来。
楚南栀发觉三妹脸色有些不对劲,死气沉沉的,便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却不见原主父亲楚文毕和赘婿柳舒阳的身影。
楚南栀拉着柳芸的手,赶紧问道:“母亲,父亲和妹夫呢?”
“哦,你们父亲和舒阳出去了,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了。”
柳芸装作镇定的笑着,嗫嗫嚅嚅的回道。
楚南栀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却听楚南湘坐在地上哀声叹气道:
“都这个时候了,母亲还要演给谁看啊,家里也就剩下自家那两亩水田和一亩旱地了,你是要由着那王八羔子输个干净,让一家人彻底没了活路才肯顿悟吗?”
楚南湘刚说完这话,楚南竹就忍不住放声大哭了出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要不是你自己没用,管不住那王八羔子,何至于让他败光了这份家业。”
楚南湘憋着火,怒气冲冲的朝三妹吼了句。
楚南竹也不甘示弱,一边哭一边回骂:“二姐你这般有能耐,也没见你管束住你家那斯文败类,难道这几千两银子都是舒阳一个人败掉的?”
“你......”
“别争了。”
楚南湘正要再还口,被柳芸怒喝一声堵了回去。
柳芸强颜欢笑的拉着楚南栀,温声说道:“也不是多大事,舒阳前几日偷偷跑出去赌输了几十两银子,你父亲带着要债的去看看水田和庄稼,不打紧,够抵债的。”
说罢,她装作很心宽的招呼大家进屋里去。
楚南栀温眸相望着面前这位饱经沧桑的妇人,比上次见面时像是又憔悴了许多,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她拿出带来的糕点,去将林锦骁从担架上搀扶过来,小声与他说道:
“林大郎,你带四个小宝和暮辞去屋里,别让他们出来。”
林锦骁双手架着拐杖,目光清冷的瞥了眼她:“你不要乱来。”
“接下来都是我家的事情,与你无关。”
楚南栀凝望着他,唇角微微的勾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她心里跟块明镜似的,知道林锦骁对这个家并无半点好感,也不奢望他能帮到什么。
林锦骁让她这话弄得不知所措,二话未说,直接领着几个孩子率先进了屋。
等着院子里只剩下母女几人,楚南栀渐渐冷下脸来对楚南竹说道:“三妹,你去将父亲和你夫婿都叫回来。”
楚南竹见大姐眉眼中透着一股可怕的戾气,也不敢反驳,吓得立刻冲出了院子。
楚南湘猜出自己这位姐姐想要做什么,扭动着嘴角,冷冷的摇头笑了起来:
“大姐,你昨日才还了戚家二百两银子,莫非今日又要帮着母亲填这笔烂账,母亲糊涂,难道你也糊涂吗,咱这个家是没法过了,你就别再犯傻了。”
柳芸一听,诧异的注视着楚南栀,惊道:“怎么回事,大栀,我们哪里还欠戚家那么多银子的?”
“母亲当真觉得拿了伯父的银子就能心安理得?伯父在戚家当得了这个家吗?”
不容楚南栀答话,楚南湘又是一顿凶猛的抱怨。
“你伯父的银子本身就是你父亲给的,如何......”
柳芸正要辩驳,楚南栀随即将她打住:“母亲,这件事你听我的,戚家我们从此两清了,往后你不要再与戚家有何瓜葛,就算是伯父的银子你也不要再拿。”
“可你哪来那么多银子啊?”
柳芸一脸心疼的看向楚南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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