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泉城,秦朗这具身子并非第一次来。但秦朗本人却又真的的的确确第一次到泉城,第一次见到天下闻名的趵突泉,第一次见到大明湖。
这句话似很难理解,却又很好理解。
就是说原版的秦朗是来过泉城的,而穿越版的秦朗是没有来过泉城的,包括他上辈子时候。
就是这大明湖畔没有夏雨荷的。
泉城当地残存的士绅之流奉上的妙龄女子,被他很直接的拒绝了。
没必要。
秦朗他现在用不着去跟这种成分的女子搭上关系。
他又不是卖身的?
只多在把孔家给搞定之后,纳一个孔氏女进后宅,就足可以“安抚”人心了。
——至少能让人感觉的到秦朗针对的只是一孔氏,而不是要对整个儒家赶尽杀绝。
两千年的流传,儒家早已经成为了华夏文明的载体,也早就将兵家、墨家、发家、纵横家等等学派吸纳归结于一身。
或者说是那些个学派中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能摇身一变披上了儒家的外衣。
但是两千年的时光流逝,那儒家的外衣早就变成了他们真正的外衣,彼此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里分得清楚啊。
谁敢说徐霞客不是儒家门徒,人家也是考过科举的,只是没考中而已。
还有戚继光不是儒将吗?
人家可是标准的家贫好读书,经史通大义。
还有徐光启、宋应星这两位,谁敢说人家不是儒家学子?
也就徐光启早死了,宋应星则远在广州当知府,不然秦朗早就三顾茅庐了。
所以,秦朗要改变官职革新科举,却从没说要一棍子把儒学打死。
儒学、儒家和儒教,这三个概念可要分清。儒学作为一种学说,儒家作为一个阶层,儒教作为一种信仰,哪个需要改革,哪个需要大换血,哪个需要摒弃,心里必须有谱才行。
穿越明末也好几年时间了,秦朗历经了许多事,思想上早就不是穿越之初时候了。
这几年里他既做着自己的事情,也在研究或者说是接受者明末时期的影响。
如今的理学,如今的世道,如今的权势,给他了一种全新的看待问题的思维角度。
穿越之初时他对儒家的感观就不去说了,只说现在。秦朗他就有种感觉——儒家思想的真正精髓不在于其治国方面的理论学说,而在于它的整体社会伦理思想。
那是一种从国家统治阶级的高度期望出发,将社会各个阶层的人在现实生活中的种种行为举止想法以一种最通俗最广泛的‘语言’——社会道德意识——规范起来,就是去控制人的思想。
比如三纲五常,比如天地君师亲……
让不同阶层的人都成为一种社会道德思想的奴隶,所以农民会‘天生’的对地主点头哈腰,小老百姓会天生的对当官的畏惧,继而就更害怕皇权了。
人的脑子里会‘先天’的生成忠君爱国的正确理论观念,不管你在实际操作中是什么样儿的。但你至少知道忠君爱国是对的。
就跟人下意识的就懂得尊老爱幼是对的,懂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等等。
如此,当统治者有了这种大杀器——社会道德意识,从而广泛普遍的影响到了千千万万社会上的各个阶层之人,在治下百姓子民心中打下了最坚实的群中基础,那皇帝老儿的统治权柄还能不牢固不稳固吗?对国家社会的治理还能不理想吗?
这实际上都已不是一个国家存在的基础了,而是一个民族一个文明存在的基础。
千百年岁月里,这套东西就像是基因遗传,早早深深的刻入人的骨髓里了。
无论是古代的道德观念,还是新时代提倡的传统美德,那都能找到大量相一致的东西。
这些就是一个民族的优秀品质、一个民族的优良精神、一个民族的气节血腥、一个民族的情感和良好习惯的总和。它标志着中华民族的“形”与“魂”。
这还真就是生而为人的‘真善美’。
所以,秦朗真没准备把儒学一棍子打死,而只想对其进行一次大手术,把之前的老一套改成他更加熟悉的‘传统美德’。
当然,这是一个大工程,是他最终的理想目标,是需要一步步去实现,一步步去行动的,不能操之过急。
秦朗从临清转到泉城,本身就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临清,以及整个西线,稳了。
之前被清军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的临清城,现如今已经是一座标准的军事化城市了。
城外套着几个小号的简易棱堡,然后是一道护城壕套着一道护城壕,护城壕与护城壕之间就排布着密密麻麻的碉堡。
但是与清军的土木结构碉堡不同,秦朗这的碉堡可是标准的混凝土结构。
当然,那么多碉堡不可能全是混凝土的,还是有大量的土木结构的。
只是这些个土木结构的碉堡都是些小堡,甚至是半地下式结构。
这种只露出一个顶子的小堡垒,说真的,你就是把大炮拉到百十米外,那都难打的中。
如是坑道暗堡再配上混凝土碉堡,以及外头围的一圈圈护城壕,清军想要真拿下临清,他们要填进来多少人啊?
这地儿那就是一个不会陷落的“炮塔”。黑洞洞的大炮炮口北指北直隶,南护齐鲁运河,只要临清这里安稳了,清军很难在从西线杀入齐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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