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边,凤天歌蹲在一块大石头上,点上了烟杆。肖贤和凤天歌听到唐清绝用力嗖了下嗓子,然后就看到他一条腿踏在石头上,撩开衣袂,故意把腰间的一枚翠绿色双鱼玉佩露了出来,然后假装没事一样的望着别处。
肖贤和凤天歌二人对视了一下,立马会了意。
凤天歌道:“哎你这玉佩不错啊,哪儿抢来的。”
唐清绝绷着冷酷的表情,“想不到你一只眼睛瞎了,另外一只还很能用。如此隐蔽都能被你看到,不愧是六玄令。”
凤天歌拱手:“过奖了!一定是小羽送的,唉,羡慕你。”
就稍微满足一下他的攀比之心吧……
肖贤道:“珠圆玉润,色泽饱满,想必是上等之物。”
唐清绝冷哼道:“不愧是魔尊,品味不俗。”
两个人十分汗颜……
肖贤道:“我本想留通天夜叉一条命,给兰溪县的人谢罪,顺便问问他在离恨天中藏了什么好宝贝,可惜了。”
凤天歌道:“你不必问他,问我就行了。离恨天我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哪儿是哪儿。”
肖贤道:“那我再拜托你一件事。”
“帮你查清,当年是何人破你的局?”
“知我者,莫若十九叔啊。”
“可别介,我可高攀不上。离恨天里我只是一个小卒子而已。”
肖贤可以肯定,这世上除了九重春色之外,没人能破他的局,不是他看不起紫禁宫,而是事实胜于雄辩。如果不是九重春色,离恨天里一定有细作。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肖贤想着重调查楚叙北,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问向唐清绝,“你有几分把握能做出墨家的上古神兵。”
“不知道,我手中只有残页。”
肖贤笑道:“这可就麻烦了。”
不仅是凤天歌和唐清绝,就连谢道年也知道肖贤担心的是什么。
是阎王的内丹。
哪怕倾尽离恨天所有兵力,都无法对抗现在的阎王。再者,肖贤不想有任何不必要的伤亡。
必须想办法,尽快瓦解阎王的联盟。
紫禁宫看热闹,就想看他们打出个你死我活。魔道各大势力也在观望双方。阎王迟迟不动手,只因他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需要更多的力量……
自从离恨天重临后,燕辞没有跟随顾修缘他们去离恨天,而是一直糗在长生宫里。商枝和夏玲珑他们四个时常来长生宫诉苦,说九门郎总是针对无双精兵,原因左不过是司马晋看不爽楚叙北。
无双精兵算是楚叙北半个亲信部队,司马晋都有废掉无双精兵的心。现在紫禁宫内大事小情都由九门郎处理,无双精兵只能坐冷板凳。
燕辞很怀念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日子,关键是现在连案子都没得查,他每次一个人坐在望仙台上时都会想,如今虽然突破桎梏,进入元婴期,却无施展之地。
九州之大,何处是正义。
然后他就想起他人生中最大的那个梦魇,老爹凤天歌的话。
——“让你回去,即不是同流合污,也不是妥协。是改变。如果不喜欢这个世界,就去改变它。而不是一味的指责。”
现在就连无双精兵都岌岌可危,官场云波诡谲,他回去能有什么用。
肖贤他们不在,燕辞只能和画笙,珈蓝去做任务。那天路过慕紫苏寝殿时,他看到大门半开,想必是肖贤回来了,大步走上前。
可没瞧见肖贤,倒是瞧见了他的‘梦魇’。
凤天歌懒懒的摘歪在肖贤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阖着眼睛晒太阳,他伸展着两条大长腿,玄色长履蹬在绣墩上。
燕辞冷冷的看了眼他,“你怎么在这。”
“先生不在,我在,不行吗?”
燕辞刚要走,凤天歌就抬了下腿,挡住他的去路。
“你做什么。”
凤天歌阖着眼扬了扬下巴,“去,给我添点水。”
“你有胳膊有腿,自己去。”
“人家都说养儿防老,看来我也指不上你了。”说着,他赖赖唧唧一边长吁短叹一边起了身,听上去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凤天歌伸手,还没碰到大都督送来的那汝窑茶壶,就被燕辞拿走了。
他看着他的背影,笑着道:“小兔崽子,还是挺有良心的。”
没多会,燕辞拎着茶壶回来了,凤天歌看了看他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
“去哪儿?”
“练功。”
“有案子,查不查?”
燕辞和凤天歌行走在一处幽暗的密林中,雾气弥漫,透不进一丝月光。燕辞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月牙白色的长袍,依稀觉得眼熟。
他问向凤天歌,“为何要来此处。”
凤天歌拿出火折子,将烟袋锅里的烟叶子点着了,他猛嘬了几口,“当然是查案。”
“若我记得没错,已经在这林子里,转了三圈了。”
“是吗?记性不错啊。”
燕辞额头冒出青筋,看着眼前这不靠谱的人就恨得牙根痒痒,甚至隐约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他突然驻足,“我不查了。我要回去了。”
凤天歌揪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的瞅着他,“你要去哪儿?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老人家丢到这荒山野岭吗?万一被妖兽吃掉怎么办。”
“那就被吃掉吧。”
“真是无情。”
“我无情?!你带我来至此,不由分说的扒了我的衣服,拿出这套衣服给我穿!丝毫不将任何案情信息透露给我!还在这里漫无目的的转了三圈!”
凤天歌道:“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是你最爱的肖先生,让我去查阎王手下正道的三大门主是何身份。”他的目光忽然深邃下来,“我来此,就是在等一个鱼饵上钩。”
燕辞不明所以,那句‘什么鱼饵’还没说出来——
电光火石间——
燕辞不知踩中了什么机关,从土里突然伸出八条捆仙索,每条环环相扣的锁链上都伸出细小的爪子,钳住了‘猎物’。
其实按理来说,以燕辞的以燕辞的身法是不可能被机关锁住的,而是在他刚要移形换影的瞬间,凤天歌一掌送他回了机关的位置,这才被捆仙索捆绑住。
燕辞身子绵软无力的跪在地上,丝毫用不出一分元气,他咬牙切齿的盯着一脸悠哉的老爹,“你!要做什么!”
凤天歌笑嘻嘻的道:“鱼饵上钩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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