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语嫣,你怎么了,你掉进池塘里,到底……”
“娘,世间之事皆有因果,你滥杀无辜种因,我替你尝果,几十上百条冤魂索命,啃魂噬灵,如生啖我肉啃我骨,刹那永恒,一条冤魂啃我一世,要让我受永生永世的折磨。”
“啊!?”
古人迷信,最信鬼神,因果报应,李青萝其实也信,只是天性狠毒,又对负心渣男恨的太深,她其实也怕报应,每回她种完花肥,也得给佛像烧三炷香。
就是烧完了该种还得种。
林平之说话时,又对李青萝用上了一点惑心之音,以他现在的精神力,再加上李青萝毫无防备。
她顿时信以为真,感觉周围阵阵阴风,仿佛身临其境,黑暗湖底,无数冤魂凄惨哭叫,疯狂的啃食王语嫣的灵魂,你一口,我一口……
“语、语嫣,你、你说的都是真的?池塘里真的有、有那个……”
李青萝紧紧搂住闺女,声音颤抖,上下牙打架,咯咯作响。
“何止是池塘,娘,你算算,你,家里的老婆子,这些年害了多少人?家里那花房,宛如人间地狱,你当孩儿为何受了惊吓?那冤魂越聚越多,将那花房聚成了阴宅鬼蜮,那严婆子早就成了恶鬼,你当她是在替你杀人吗?她是在给恶鬼找伴啊。”
“啊!!!”
林平之越说越邪乎,李青萝越来越恐惧,到最后终于承受不住,一声大叫,就要昏死过去。
却被林平之一道内力渡过去,维持她的内息流转,然后先是安慰李青萝一阵,用莲华心咒助她稳定心神,又用惑心之音,说那花房多么恐怖,恶鬼多么凶恶,整个曼陀山庄距离人间鬼蜮,仅剩一步之遥。
“语嫣,你不要再说了,娘知错了,知错了啊!别让那些恶鬼来找娘,娘错了,真的错了!”
李青萝如受了惊吓的鹌鹑,从抱着林平之,变成钻进他怀里,瑟瑟发抖,歇斯底里的大哭大叫,不多时,就给林平之衣衫哭得浸透了。
她哭闹了好一阵,却怎么也昏不过去,最后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林平之才放手,点了她睡穴。
林平之将李青萝放在床上,又换了身衣服,推开房门。
“小姐,你醒了。”
“嗯,娘照顾我一宿,累了,你好生顾守,不要怠慢。”
“是,小姐。”
婢女虽感奇怪,感觉小姐似乎有些不同,但也不敢多问,甚至怕大声说话吵到夫人,夫人的下床气可不是开玩笑的,是要用种花来消气的。
林平之循着记忆,去了曾经隔壁老王,也就是王语嫣名义上的父亲的书房,从墙上摘下一柄宝剑来。
他现在内力严重不足,身体更是没练过武,不过曼陀山庄里连一流高手都没有,他一剑在手,杀人也不比杀鸡费劲。
花房。
一个老婆子守在外面。
这老婆子正朝屋里抱怨,说小姐多事,害得她要来这里看门云云。
“小姐,你怎么又来了,夫人不让你来这里的,快回去。”
见大小姐前来,平婆子一皱眉头,过来就要抓她家小姐的手。
她们都是夫人的亲信,是帮着夫人管着这个家的,即便是小姐,她们该管教也得管教。
“唉。”
林平之回想起这些婆子平日里对他嘴上还算客气,但也免不了说教,那时便洋洋得意,那让她们很有优越感和成就感。
“狗仗人势,人是恶人,养的狗也养成了吃人的恶狗。”
平婆子见小姐态度有些不对,而且还阴阳怪气的讥讽她,顿时来了气,她非给这小妮子手腕子抓青了不可。
却在她那老鸡爪子快要抓上林平之的腕子的时候,她却见林平之手上剑鞘一抬,正好摆在她前路上,更是在她劲力用老,来不及躲避的时机,倒是她自己用破绽上赶着撞在林平之的剑鞘上。
穴道被点,平婆子顿时动弹不得,双眼却死死的瞪着她家小姐,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你本不得好死,但冤有头债有主,最不该得好死的那个,我却下不去手,又有什么资格让你得了报应?我佛慈悲,送你下去,也就是了。”
林平之有太多办法,让平婆子求他给她个痛快,求他快点杀了她,却终究一声叹息,一剑点出,点断平婆子的心脉,让她顿时气绝。
“小姐,你怎么又来了……嗯!?”
里面严婆子听到动静,急忙拎着染着鲜血的柴刀出了花房,她怕小姐又被吓跑了,又掉进池塘里,那她就不再是拿柴刀的,而是尝尝柴刀快不快的了。
她自己磨的刀,她清楚,很钝,钝刀子剌肉,才更痛。
但严婆子出门一看,却发现小姐站着,而平婆子躺着。
“那刀上的血,是小翠的?”
林平之想起记忆中,跟着王语嫣长大,照顾了她十年的贴身丫鬟,她当姐姐看待的小翠,又是一声叹息。
“小姐,平婆子怎么了?”
虽然林平之拿着剑,但严婆子自然不当一回事,她以为平婆子到了岁数,犯了急病了,赶紧俯身去看,却发现平婆子已然气绝!?
“这!?”
“不用疑问,我杀的。”
“小姐,你!莫要开玩笑!”
“你们活着,才是这世上最大却也最不好笑的玩笑,可惜,终究有人,还得活着。”
严婆子见大小姐神神叨叨的,顿时心里发虚,不是小姐真的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但她天天剁花肥,满身煞气凶孽,该是冤鬼怕她这个恶人,她才不怕什么冤鬼,一咬牙,一心狠,出手如电,点向林平之穴位!
杀她是不敢杀的,但事出有因,夫人也不能怪她动手!
却仍是剑鞘一抬,严婆子自己喉咙撞在尖头,咯啦一声,喉咙撞碎。
“……!!!”
严婆子脸瞬间憋成酱紫,双手扣着喉咙,却给脖子都抓烂了,也倒不上一口气来。
惊恐愤怒之中,她目露凶光,一柴刀劈向林平之。
她却见寒光一闪,手脚一痛,双腕双脚已被刺穿,手筋脚筋齐断,脚下一软,拍在地上。
她见大小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伸手往她胸口一拍。
这一拍,却不痛,而是一丝精纯的内力渡过去,让她能多支撑一会儿。
“别急,多等一会儿,还有几个婆子婢女,我送她们一起下去,你们结伴而行,到了阴曹地府,也省得那些恶鬼索魂找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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