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开山最终还是听了自己大儿的意见,蒋百里派来的那些作训参谋任职吉省新军,但是也有着底线,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内整个清廷内部不发生大的变化,朱开山可就要一意孤行一次,驱逐这些作训参谋了。
第二天,朱传文又悄悄坐上了前往冰城的火车……
抵达冰城时是鲜儿专程来接的朱传文,因为自家男人走的太过匆忙了些,有些不放心。
“怎么总是这么急匆匆的?”鲜儿看着风尘仆仆的朱传文,一边拍着朱传文身上皱皱巴巴的呢子风衣,一边埋怨了一句。
“最近形式变化太快了,我不能离开冰城太长时间。”朱传文享受着自己媳妇的服务,解释了一句。而瞅着机会的赵东,见朱传文夫妻的话似乎说完了,凑上前,“总理事,老东家电文。”
赵东递过来一封翻译好的电文:传文,路上顺利否,你刚走,你娘就哭了。
短短几个字儿,让朱传文的心狠狠抽动了一下,昨天在春城朱府,传文娘几乎到了最后才露面,满满一大桌子菜,都是朱传文爱吃的,母亲总是能记得自己儿子爱吃什么,而且朱传文能尝出来,都是自己娘亲自下的厨,总是怕你吃不够,总是和你说不完,也总是嫌弃和你相处的时间太短。
鲜儿看着自己男人一下子怔住了,也是凑上前看着电文,心里了然,自己男人啊,心总是这么软。手轻轻的环上了朱传文的手。
朱传文也是感觉到了手里的柔胰,捏了捏示意自己没事儿,轻声对着自己媳妇说道:“鲜儿,等这段时间过了,你和若梅抽周末的空,带着小满和六六去春城住两天吧,挂上我的专列,也不会太辛苦。”
“知道了。”鲜儿也是应承了下来。
朱开山现在不能离开春城,这是父子俩商量好的事儿。春城这座挂在满洲铁路上,吉省排名第二的城市,有着很好的发展前景,在鸭山建设好之后,春城的工业化开发也将提上日程,老朱在那里给朱传文打基础呢。
整个9月,冰城可以说在极其的热闹中度过的,朱传文也是频频出现在各个工厂,亲自出现在一个个厂子举办的工人技能大赛的评委席上,他的出现,让冰城工人略微浮躁的心好似有着主心骨。
下一步,小青山的工人技能大赛,也将在楚可求的亲自主持下,开始展开……
而随着时间匆匆而逝,1911年10月11日一大早,赵尔巽此时正与黑省巡抚在齐齐城的巡抚衙门说着事情。
“友梅,黑省的事儿真有你说的这么玄乎,没了汉耀,整个黑省就能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潭死水?”赵尔巽朝着宋小濂问道。
宋小濂,字友梅。
“大人,还真就是这么玄乎,这是几任黑省巡抚总结起来的经验,没了汉耀,整个黑省可以说能在瞬息之间陷入停滞,更别说朱家还有保险队,在参与着地区稳定的治理,这些年我们与沙俄的矛盾可是少了很多。”宋小濂说的煞有其事。
“为什么?”赵尔巽眉头紧紧的皱着。
赵尔巽此次巡视吉省、黑省可以说是很顺利的,先是去了春城,朱开山对于蒋百里的军事改革完全是赞成的态度,让赵尔巽放心了不少。
甚至比对于吉城的新军还放心,因为要不是他赵尔巽到了吉城,吉城的那一镇新军头子还要给那些作训参谋上一课呢。而从春城到冰城,再从冰城到齐齐城的一路上,可也是看见了不少拥护清廷的标语,此时对于汉耀,他远没了之前的防备,毕竟,眼见为实。
但是心里还是有着一块大石头落不下,因为,目前的汉耀与黑省牵扯太过深了,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朱家,完全代表着黑省,又让赵尔巽很是担忧。
“大人,先说农桑,汉耀的朱家粮铺几乎垄断着整个黑省的粮食出售,整个黑省的水系都有着朱家粮铺运粮船,据说还是烧油的,又快又灵动。”宋小濂说着手还从桌子上的茶杯中蘸了点儿茶水,绘了个朱家河运船只的图,这是汉耀甲型发动机搭在船只改造的,顺流而下的时候一般使用人力,逆流而上才会使用机器。
“黑省所有的粮食产出都由汉耀把控,友梅,此事你做的糊涂啊!”赵尔巽整个人的汗毛一下子立起,似乎嗅到了危险的信号。
“大人,容我缓缓道来,汉耀不是压价收购,这两年可是都比洋人、吉省、奉天的商人的价格高了一成,别看这小小的一成,放在整个黑省的粮食产出来说,这就是让利于民。”宋小濂却是说道。
如果说这些年黑省最大的变化,就是汉耀发展起来之后,挤压着洋人,尤其是俄国人的市场,这让他很是庆幸,相比于汉耀的威胁,宋小濂却认为沙俄的威胁更胜一筹,这也是几任黑省巡抚的共识。当然,其实还有着一件事儿他没敢说,朱家粮铺的模式正在朝着整个黑省开始全面覆盖。
一个个原本清廷治下的村子,现在都在争相加入朱家粮铺的体系之中,以工分代劳役,修筑村村通的简易公路,是今年农闲时候,宋小濂亲自确定的一个方针,因为只有路修通了,未来这些村子在未来才有可能成为汉耀三大基地(冰城、小青山、鸭山)的初级加工地区,他宋小濂才能收上更多的税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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