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乾清宫里出来,玉柱领着曹春,去慈宁宫,拜见皇太后。
皇太后喜欢花草和假山怪石,一般情况下,都会待在咸若馆里。
经过通禀之后,玉柱和曹春进到咸若馆内,却见曹颐正坐在皇太后的旁边,小声说着笑话儿。
“委署御前领班一等带刀侍卫,臣玉柱,恭请皇太后圣安。”玉柱快走了几步,率先拜了下去。
“一等男夫人,奴才曹佳氏,恭请皇太后圣安。”曹春紧随其后的甩帕子,蹲身下拜。
老五总在皇太后的跟前,说玉柱的好话。
而且,皇太后也知道,老五和玉柱是好安答,她便拿玉柱当了自己人看待了。
“都起吧。来人,赐座,上茶。”皇太后赏了脸后,笑眯眯的冲着曹春招手说,“好孩子,来,到我身边来,让我好好的瞧瞧你。”
玉柱心里明白,曹春恐怕听不懂蒙语,便主动承担了通译的工作。
皇太后拉着曹春的小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便笑着对玉柱说:“你是个有福气的,好俊的格日给啊!”
格日给,在蒙语里,是媳妇的意思。
玉柱心里有数,皇太后爱乌及屋,因为老五的关系,对他格外的亲善。
“回皇太后,仰仗皇上的天恩,让臣占了个大便宜。”玉柱继续飙蒙语。
皇太后立时来了兴趣,撇开了不懂蒙语的曹春,和玉柱大谈草原上的各种美好事物。
“唉,我又想骑马了,可惜,皇帝不让。”皇太后觉得委屈了。
玉柱哪敢多嘴多舌?
万一,皇太后从马上摔出个好歹来,康熙再喜欢他,也要被迫砍了他的脑袋。
面对皇太后希冀的目光,玉柱有些不忍心,便出了个既符合皇太后心思,又是康熙很乐意的好主意。
“额磨格额吉(老祖宗),不如请皇上陪着您去五台山散散心?”
玉柱比谁都清楚,康熙出门巡游,最喜欢打着奉皇太后出行的旗号。
皇太后本是草原上的女儿,在草原上自在惯了,老觉得皇宫里太闷了。
一听了玉柱的提议,皇太后当即点了头,并吩咐了身边的姑姑和嬷嬷们。
“你们都记住了,到时候,帮我和皇帝提一嘴儿。”
“嗻。”
这个马屁,就算是玉柱拍到位了!
玉柱想得很通透,反正康熙也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总要花钱到处去游玩的。
与其由别人得了好处,还不如,干脆由玉柱在皇太后跟前讨个好呢。
皇太后和玉柱,聊得很开心,曹颐则一直暗中注视着妹妹曹春的一举一动。
曹春,原本也是汉军正白旗下。在指婚给玉柱的时候,她被抬入了正白旗满洲。
这么一来,曹春就和嫡姐曹颐,成了同一佐领的上三旗人。
曹春早就注意到了,曹颐望着她笑。
毕竟是姐妹,曹春就悄悄的回了个不露齿的微笑。
曹颐看得出来,曹春的眉眼间,洋溢着遮掩不住的春意。
嗯,昨晚和玉柱同床共枕,尝到了破瓜之痛,和鱼水之欢了吧?
曹春和曹颐,虽然是姐妹,但是,感情却一般。
曹家虽然是汉军旗人,骨子里却是汉人的习惯,嫡庶姊妹之间的待遇,相隔万里之遥。
等玉柱陪着皇太后,聊了个尽兴,领着曹春告辞离开之时,曹颐居然还没走。
玉柱对曹颐的印象,不好也不坏,顶多也就是个妻姐吧。
从咸若馆出来后,玉柱和曹春又去拜见了小佟贵妃。
玉柱的新媳妇,不来拜见姑爸爸,那才是大不孝。
小佟贵妃见了玉柱和曹春,欢喜异常,不仅赏了一大堆宫里的物件,还拉着曹春的小手,说了好半晌的体己话。
女人之间说悄悄话,玉柱自然不可能继续待在殿内去听,他便找了个由头,去了景仁宫的后花园。
小佟贵妃是玉柱的亲姑爸爸,忌讳自然没有那么多了。
玉柱在宫里待久了,也知道禁忌,便坐到了亭子里,一边喝茶,一边赏景。
只是,令玉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曹颐竟然来了。
“见过大姐。”玉柱乃是守礼之人,听见动静后,见是曹颐来了,隔着老远就拱手行了礼。
曹颐却只当没有察觉到,玉柱的有意疏远似的,径直走到他的跟前,趁着蹲身行礼的时候,忽然小声说:“小心提防讷尔苏,他正和十四爷谋划着什么。”
玉柱微微一楞,讷尔苏不是曹颐的男人么,她这是闹的哪一出?
还没等玉柱反应过来,曹颐已经起身往外走了。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曹颐还是郡王之妻,更应避开嫌疑。
不过,玉柱并没有忽视曹颐的警告,一直暗中注视着讷尔苏和老十四的一举一动。
很快,就到了除夕之前,京里的各个衙门即将封印。
旗人将春节的开始称作“封印”,“封印日”即意味着旗人可以开始准备过年了。
所谓封印日,也就是说,由钦天监测算出的从腊月十九至二十二这四天当中最吉祥的那一天。
从这一天开始,各官府就可以把官印“封印”了,各私塾也可以放年假了,意为春节假期的开始。
一般来说,朝廷的封印日,大多集中在腊月二十二这一天,。
“封印日”之后,便可以开始准备年货了。
按照惯例,腊月二十三,就可以称作是年节的第一天。
这一天起,旗人往往会“祭灶”,黄羊是人们上供祭灶的最佳祭品。
一般的旗人,无法承担一整只黄羊的费用,他们大多用灶糖、水果与喂马草料用作祭品,其中的草料是供灶王爷在路上喂马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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