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已经吹号冲锋了,玉柱也跟着高高的举起了右手,“吹号,总攻!”
“嗻。”
“滴滴哒滴滴滴……”嘹亮的冲锋号骤然响起。
三千多新军战士们,如同潮水一般,冲上山道,冲向了山顶的准噶尔人。
山顶上,牛泰连砍十几个人,终于冲到了准军的帅旗旁边。
“嗨!”牛泰使出浑身的力气,凶狠的挥刀砍向旗杆。
“咔嚓!”一声脆响,准军的帅旗应声而倒。
这个时代的作战,帅旗若是倒了,意味着,主将非死即逃了。
准军立时军心大乱,纷纷后退。
新军战士们趁机扩大了战果,将线列步兵线,延伸到了一百人一排的三排正面。
线列步兵出击,正是新军所擅长的。
“第一排,半蹲,瞄准,放。”
“第二排,瞄准,放。”
“第三排,瞄准,放。”
与荷枪实弹的的新军对射,那纯粹是找虐!
准军只对射了一轮,便全线崩溃了。
“敌军败了,敌军败了。”新军战士们一边欢呼,一边继续按照军官的命令,有板有眼的展开单方面的屠杀行动。
“东翁的新军,所向无敌,一战攻克天堑,荃为东翁贺。”周荃拱手道贺。
“传我的命令,宜将余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玉柱嘎然而止,不敢再说下去了。
宜将余勇追穷寇,这一句没啥问题。
不可沽名学霸王,这就有问题了。
王霸之气十足,睥睨天下的气概,一览无余!
周荃那可是满肚子的学问,他眼珠子一转,马上意识到,这一句必是不可沽名学霸王!
霸王,项羽者也。
项王,有本纪啊!
周荃故意盯着策棱看了一阵子,想试探下策棱的反应。
策棱其实没听懂玉柱话里的意思,却也被周荃盯得心里发毛了,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准军全面崩溃后,新军占据了山顶的准军营寨。
在玉柱的命令下,新军将士们不顾疲劳,对准军穷追猛打。
结果,追追打打的,都噶尔的第二道防线,也被新军战士们顺势冲垮了。
这一下子,准军的士气大衰,败势已成,再也没胆子回头抵抗了。
玉柱等的就是这一刻,他随即下令,跟着来抢劫的蒙古散骑兵部队,全线追击。
“诸位,不管抢到了啥,都归你们所有。本帅无戏言,只要斩首一级,就可以到我这里来换十两银子。”
大清毕竟是从蛮地而来,至今为止,论军功依旧是十分野蛮的数首级。
这些被派来跟着打秋风的蒙古汉子们,本就不是良善之辈。
玉柱公然开出赏格后,好家伙,这五千蒙古散骑兵,就像是五千只附体的蚂蟥一般,死咬着准噶尔的败军不放。
这些蒙古人最擅长的,其实并不是骑兵突击步军大阵,而是敌人败退之后,挥刀砍人的顺风仗。
此战,新军四千破准军四千五,牺牲的战士也超过了一百之多。
由此可见,战斗之惨烈和残酷?
玉柱强忍着悲痛的心情,在牺牲战士们的火化堆前,潸然泪下。
“这一碗酒,敬天。”
“这一碗酒,敬地。”
“这一碗酒,敬袍泽们。”玉柱含泪将满满的一碗酒,洒到了将士们的遗体前。
“弟兄们,一路好走,请受我玉柱一拜!”
在众目睽睽之下,玉柱参拜了牺牲将士们的亡灵!
“玉帅……”
“玉帅,您的心意,他们一定会领的……”
“玉帅,大家都乐意替您卖命,死而无憾了。”
所有的新军将士们,全都跟着玉柱一起跪下了。
一旁的周荃,情不自禁的跟着跪下了,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周荃比谁都清楚,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主帅和将士们,从此再也不分彼此了。
您率领我们,代表我们,我们都乐意替您效死!
我们都相信您,有福共享,有难同当!
这是新军将士们的普遍心声!
士为知己者死!
玉柱一战拿下了胡图斯山口后,当前的军事形势,对大清极为有利。
五千多名吸血的蝗虫,不,蒙古散骑兵,被玉柱放进了天山以南的广阔盆地。
这就形成了,准军主力包围老十四的主力,在玉柱的左手边。
玉柱带着四千多新军,以及策棱的两千多本部族兵,居中虎视眈眈。
五千多蒙古散骑兵,却杀进了空虚的天山南麓以西的肥沃地区,也就是玉柱的右手边。
这些蝗虫,在准军的老家里,大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东翁高明,这是围了必救之魏,逼迫准军撤围,回援老家。十四爷嘛,姑且算他充当了卫青的角色,嘿嘿,东翁您嘛,就和霍骠姚一般,抄了匈奴的老巢,还抄得特别狠。哈哈,三光,门下居然没有想到此等妙计啊。”周荃轻摇折扇,频频叹息不已。
大清入关后,受儒家伪善思想影响较深,逐渐由野蛮转向初步的文明,开始讲究不乱杀了。
然而,与全民皆兵的准噶尔汗国作战,谁是民,谁是兵,根本就很难区分。
这些准噶尔人,下了马就是牧民,上马就成了挥刀砍人的强盗。
历史上,乾隆趁着准噶尔地区瘟疫大发,调集全国的精锐大军西征,并采取了三光的搞法,才最终征服了屹立百年的劲敌,准噶尔汗国。
玉柱身为大清的大将军,他自然不可能亲自指挥三光了。
但是,沿途招募来的蒙古散骑,他们在天山南麓胡作非为,玉柱也是鞭长莫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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