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小路偷偷跑向后门,期间前门鞭炮声不断,家中仆人应是大多聚集看热闹去了,这期间竟没遇上过路仆人,不管怎么说,得感谢那神秘男子帮他拖延时间。
时间匆忙,来不及更换身上内衣,一身大红,随便套件白色外衫,纪望安看后门有条细微门缝,上前推开,门外果然有辆马车。
“二公子吗。”马夫同样带面巾,他看不清对方面孔,未曾多想含糊一句上了马车,车内狭小,这种危机时刻倒不好挑拣。
马车从缓缓行驶到飞速疾行,车咕噜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寂静马车内,显得格外明显,刚才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终于逃出多年来的沉重枷锁。
忽然想起,还不知薄齐接下来安排,他开口询问,“师傅,去哪?”马车师傅不开口回应,正当纪望安想拉开门帘时,传来女人重呼吸带着喉音的声音,“为公子安排暂居住所,请安心等候。”
听到此话他安心些,许是薄齐在酒席上不好脱身,薄府不好入住,只能另寻一处。
过不久,马车停下,马夫打开帘子示意他下车,忽略马夫伸过来带着汗的糙手,他脑海想起另一双线条分明、指节修长有力的手。
下了马车,打量起四周,隐隐觉得不对劲,这里灯光不明显,不是自己熟知的三街四区,真的是京城吗?
抬头望见一片灯火光明那边,离此处竟十分远,“公子不必忧心,请随我进屋。”马夫见他原地不动,有意提醒一句。
“我们现在身处何地?”他警惕问道,视线打量马夫身后房屋,内心总觉不对。
“公子,先进屋,我慢慢和你解释。”马夫按捺不住,上前拉他,纪望安下意识躲开,竟被身后一女子抱住腰身,一股令他不适的体臭味扑鼻而来,不像楚玄身上香味好闻。
被卑贱仆人肆意冒犯,纪望安只觉内心怒火冲冠,虽身无武器,防身之术略学得一二,拼命挣脱开那女子,他下意识不能轻信二人,转身就跑,身后马夫惊叫,“快抓住他!”
果然,俩人不是薄齐派来接应的,得快点逃离!
悄然躲进一箱子后面,环抱着腿,终于追兵掠过此处,并未发觉他的身影,声音渐渐远去。
纪望安不禁酸了鼻子,一天前也不会想象自己落得这般惨状,那些抓他的人身份意图不明,但绝无可能是抓他逃婚的。
追兵调转方向,远远又传来吆喝声,心虚之下他连忙向另一处方向跑去。
气喘兮兮拖着裤摆疾步跑在大街,身上白色外衫被他扔在上个路口混淆试听,一身红衣过于显然,时不时有路人探究望向他,还好面巾未丢,掩着面不敢抬头,直到突然有一人拽过他手腕,“过来。”
力气之大摔不开,为了躲避后面的人,他跟着那人跑进小胡同内,越走越偏僻,纪望安内心的恐惧滋生。
停下脚步不愿再向前走,身前女子感应到异状,回过头怨毒眼神盯着他。
不禁惊得他后退一步,但手腕被紧紧握住无法再退,挣扎叫道,“你是何人!?”
突然身子被猛地甩开,他稳不住身体直接摔倒在地,张开手掌,柔嫩肌肤被地上沙石磨出伤口,渗透着鲜血。
那女子见他狼狈之相,不禁露齿怨艾一笑,“纪望安,看看今天谁还能救你?”
嗓子里仿佛含着沙石,略带得意和怒气,声线听在耳中却异常熟悉,他接着月光望去,看清女子的脸,大脑在飞速运转。
想起来了,这家伙是上次在街上遇到的龌龊酒醉女子,陈金。
“是你!小人,你想怎么样?”拄起身子,他冷冷道。
“小人!”陈金仿佛被激笑了,发出哈哈大笑,像个神经病,纪望安略咬牙,趁对方分神之际想爬起身子逃跑。
谁知意图被陈金看破,飞踹一脚又将他弄倒在地,陈金忿忿,嘴里骂骂咧咧道,“老子竟被楚玄那蠢货废物打了,你们两个小贱人惹火老子,等这一天很久了。”
“卑鄙小人,楚玄胜你千万倍!”形势随对他不利,但听到骂楚玄,忍不住回怼了句。
“说实在的,你的脸实在对我胃口,之前因为你要成为太女妃,我不能动你,现在呢,谁能来救你?”说着,陈金露出阴邪笑容,蹲下身想抓他的脸,望着令人作呕的女人向他靠近,纪望安直起身子向后闪躲,一手抓过细沙石子投掷陈金脸上。
趁此机会终于站起身子,身后陈金嚎啕大叫捂着一只眼睛,恶狠狠望向他,见势不妙,连忙离开此地,顺着刚才记忆中的道路跑去,眼看便可离开这昏暗巷口,未想到一个高大身影堵住他的路。
同样憎恨、恶毒视线对上,便知此人亦不怀好意,面貌长相完全陌生,自己理应不认识才对,心惊之下只得缓缓向后退去。
“看你还往哪跑?”陈金带着恶意的笑声传来,他被两人夹击在狭隘的小巷内,“别急,这小家伙跑不了。”
“你落到我们手里,别想跑,虽不知现在代替你成亲的是谁,但谁知道你本尊在这里?真是天帮了我大忙!让这尊贵体娇的公子哥落到我们姐妹手里!!”
俩个贼人离他距离越来越近,胸前一喘一喘,刚才跑的急些有点累了,他呼吸急促慢慢靠到墙边,俩个身壮体高的女人围着他走来,纪望安急中生智叫道,“我没有得罪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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