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脚步声在这个小小的道观里回响着,显得格外的静谧,我往周围看了一眼:“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查比兴往周围看了一眼,说道:“可能被吓着了吧。”
“……哦?”
“要知道他们几十年来都待在这个地方打坐炼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外人,尤其来头还这么大,大小姐和皇上这一来,快把这个小小的道观都压垮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
走了一会儿,查比兴又问我:“对了大小姐,书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南振衣可以控制大局,书院不会翻起什么浪的。”
“那就好。其实我也知道,有大师哥在就不会有问题。只是他让我过来办事,偏偏父亲出了这个意外,恐怕还要耽搁一段时间。”
“这是你的孝心,他若连这一点都不能容忍,那还配做书院的山长吗?”
我说着,又安慰他道:“我会让人回去传信的。”
“多谢大小姐。”
说完这件事,他像是放下心来,神情都放松了一些,但又走过一条长廊之后,他转头看着我,目光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大小姐,刘师哥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吗?”
“……”
“我有点担心他。”
提到轻寒,我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也一直在担心,他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就这样东跑西跑的,就算不顾我,难道也不顾自己吗?”
听到我这么一说,查比兴立刻说道:“他不是不顾大小姐的。”
“嗯?”
我转头看着他,查比兴说道:“来这里之后,虽然情况都很危急,而且刘师哥显得心事重重的,也不怎么说话,可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想着大小姐。”
“他跟你说的?”
“没有,他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
“不过,他不就是个这样的人吗?”
我不由得苦笑:“那你怎么知道他在想着我?”
“男人有些事情是隐藏不了的,比如想着一个人,比如,想打喷嚏——阿嚏!”
我一看他那张脸扭曲起来就知道不对,急忙退了一步才没让他的口水喷一脸,他打完喷嚏,自己捂着嘴也笑了起来,我忍不住笑了笑,拿出手帕递给他:“着凉了?这几天一直照顾世伯,也没好好休息吧?”
他接过手帕来擤鼻子,说道:“没事,我壮得跟头牛一样。”
“牛还会打喷嚏呢。快回去休息一下,喝点热汤,别真的病了。”
“哦。”
幸好我的话他还算听,自己忙忙的就走了回去,我站在长廊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去自己之前住的房间。
可是,拐了两个弯之后,我就发现我迷路了。
这个道观虽然小,却是小而精致,与其说是一个道观,实际上更像是一个景苑,依据地势修的小路和凭山而建的回廊,都颇有他们道家天人合一的意味,可也正是这个原因,让我迷失在了这些美景当中。
我想要找个人来问路,但是来回走了半天,却发现这个道观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总不可能,连这里面的道士们都不见了吧?
我诧异的四处走着,真的没有一个道士出来做早课,所有的门窗都是紧闭着,没有灯光,没有响动,道观里好像除了我之外,空无一人了。
怎么会这样?
我走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前。
这个院子,相比起这个小小的道观算是比较大的,可能是住持住的地方,或者修行的场所,院内正中央就摆了一个高大的青铜香炉,里面的香还燃烧着,应该是才有人点过,屋子里传来了一阵奇异的香味,正是我们在门外,和进入这个道观之后就一直闻到的香味,只是这个味道比在外面闻到的还要更浓郁一些,甚至有一点让人迷醉的感觉,我忍不住迈进了一步。
香炉后面就是一排三间高大的房子,不过看样子,不太像寮房居舍。
再加上空气中那浓浓的香味。
我心里疑惑着,难道,这里是个炼丹房?
正想着,里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中间那个房间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道士走了出来。
我一眼就认出,正是昨夜过来跟我们打过招呼的那个住持。
他看见我,也愣了一下,但立刻就走下来对着我行礼:“无量寿佛,颜大小姐,贫道稽首了。”
“道长,打扰了。”
“不敢不敢,西川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颜家的,大小姐来到这里,令丛云观蓬荜生辉,又怎么会是打扰呢?”
丛云观,原来这个道观的名字叫丛云观。
不过道观最外面的大门上却没有挂什么牌匾,让我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无名小观呢。
我想了想,厚着脸皮笑道:“不介意我进去坐坐吧?”
那住持倒是一愣,大概没想到我会真的这么说,但看着我一脸真诚的笑意,终究还是说道:“当然,大小姐请。”
说完便侧过身去,将我让进了那个房间。
一走进去,外面所有的水汽和凉意都一扫而空,屋子里不仅温暖,简直有些热,一个巨大的丹炉立在房子的中央,两边的房舍和中间这个房间也是相通的,每个房间三面靠墙的地方都耸立着高大的柜子,每个柜子上数十个小抽屉,抽屉外面标注着每个抽屉里放置的东西,出了一些很少的草药之外,其他的都是硝石,朱砂等炼丹所需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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