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这时也跑过来凑热闹:“主上,喝酒可得算上我一个。”
李馗不屑地笑了笑,拎着酒坛的手晃了晃:“放马过来,今天必须给你们一个教训!”
本来只是跟项和元庆拼酒,结果越来越多的将士们参与进来,身边的空酒坛堆积如山,一个又一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个时辰过后,两败俱伤。
李馗倚卧在陆吾身上,九条燃着幽焰的尾巴微微摆动,他喝得满脸通红,甫一张口便吐出浓郁的果香酒气:“欧阳先生,敬你一杯。”
欧阳老先生戴着一副特制的平光镜,看着李馗酩酊大醉的模样,眸里有欣赏也有敬重,简单的碰杯饮酒过后,说道:“主上,今天就到这儿吧。”
虽然是果酒,但怎么说亦是由灵气浇灌而成的果子,自然会比寻常好酒的度数来得更高,而且后劲也会更大。
“恩,好。”
李馗微眯着眼,挑眼眺望,唇角不由翘起得意的弧度。
但见广袤的草原上倒着一堆又一堆的将士们,只有少数几个还保持清醒,他们几个单独拼了一桌,小声地聊天品酒吃肉。
“主上今天的一番话讲得老夫心中亦有点热血澎湃。”
公孙老先生眸里不由浮起回忆:“就像是当初刚入门学艺的那会儿,天天在师父的教导下打熬筋骨,没个好体魄可进不了铁坊。”
李馗注视这位面容刻印风霜的老人,却是直起腰身,拱手抱拳道:“往后炼狱的阵法及装备还需要继续依仗先生的智慧。”
闻言,公孙老先生笑了笑,起身说了一句话:“主上好好休息,只要老夫阴寿未到,炼狱的事宜就无需主上操心,尽管包在老夫身上。”
言罢,公孙先生大步离去。
李馗目送那道苍老的背影远去,旋即闭上眼,彻底将自己陷进陆吾暖和的毛发里,后者双掌往前一搭,脑袋一搁,跟李馗一样闭眼假寐。
旌旗招展,偶尔清风吹过,响起的却是连绵起伏的鼾声。
也不知过去多久。
“主人。”
李馗睁开眼见到的是小黑关心的面庞,他手里捧着解酒汤,冒着香气。
“灵芝解酒汤,还放了点蜂蜜。”
小黑笑得微眯眼,轻声道:“主人快喝吧。”
“你没喝酒啊?”
李馗说着接过递来的汤碗,也没用催动体内的法力解酒,品尝甜甜的灵芝汤沿着喉咙入胃,升起一股舒适的暖意蔓延全身。
“喝了。”
小黑笑了笑:“只不过后面用阴气全部化解掉了。虽说底下的阵法结界固若金汤,也不怕那几个渣滓翻出浪花,但总得有个人看着比较好。”
李馗没有多说什么,一口气将解酒汤干完,道了一声舒服。
他瞥了眼周遭,项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元庆则干脆地卧在项的腹部打鼾,这两个家伙可是灌酒的主力,如今也是喝得酩酊大醉。
“土行孙在厨房,解救汤在熬着呢,一会都给他们喂下。”小黑说道。
“辛苦了。”
李馗掏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直接凑近陆吾的毛发一吸,烟草立即燃烧起来,深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烟雾,看向小黑:“你的心愿呢,那张纸上你可是一个字没写。”
“我?”
小黑笑了两声:“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跟主人在一块,现在已经完成了。”
李馗深深看了眼小黑,伸手用力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臭小子呀你。”
小黑舒服地微阖上眼,享受李馗的抚摸。
“对了,送信的事情办得怎么样?”李馗倏然问道。
他指的是温学安委托的事情。
当时温学安不是说过他有一个要领养的孩子,只不过因为得知自己身患癌症就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特意用两千块钱的委托费让李馗帮忙。
信里的内容大抵是温学安循循渐进地坦白自己无法收养他。
这也是为什么要每隔一段时间寄出去一封信的原因。
“办妥了。”
小黑回答道:“另外一件事,长城那边帮了点忙。
“以主人名义办的慈善基金也正式开始运作起来,托了专门的人来管理。那家孤儿院就是被资助的对象,相信以后孩子们的伙食跟教育会有明显的好转。”
“恩。”
李馗轻轻点头,不再过问。
对他而言,世俗的金钱物质已经不再重要,不如拿去做点慈善。
“说起来完全想不到温学安竟然会是苏怀青的转世之身。”谈起这件事情,小黑言语中蕴着明显的讶异:“简直是巧得不行!”
“收集好了吗?”
李馗眸光闪了闪,再次问道。
“恩,用的是我们自己的情报渠道。”
小黑眉宇间浮起几分肃穆,犬掌一翻,一摞文件赫然出现。“这是温学安的生平资料,包括近十年来的行动轨迹。”
李馗拿起文件一目十行,不到一秒钟就将情报全部看完,一边听着祸斗的汇报。
“其实跟我们了解得没有太大出入。”
小黑有条不紊地说道:“温学安确实是偏远地区出身,后来因为一档电视节目去了城市生活了一段时间,也是在这个时候接触到芭蕾舞蹈。
“后来节目结束,温学安却将此视为了自己的梦想,最后考上了滨海舞蹈学校,再然后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
小黑的话语声顿了顿,接着道:“温学安自从发现自己得了癌症后,便从支教的山区回到滨海,呆了大概有几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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