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时候顺利吗?”
“没问题,这些事宜早就安排好了,行动与撤离的方案设计了十几种,不会被鬣狗追上的。”一道沉稳的男声紧接着响起。
“呵呵呵,多少年了,曙光城里都没出现过这么大的事件。”
压抑不住的笑声畅快道:“我远远地都能听见那些鬣狗发出的啸叫,一辆辆雷骏在街道、在空中疾驰而过,他们在找我们,哈哈哈哈。
“他们急了!”
三三两两的对话忽近忽远,杨乐乐只觉脑袋一阵生疼,就像是一个电钻抵着太阳穴,嗡嗡震动着脑髓,眉弓不禁狠狠地皱起。
但这些因疼痛引发的面部表情很快就被抚平,仿佛仍陷入在沉睡当中。
那些人的对话依旧在继续。
“唯一可惜的是,这次行动藏伏的啄木鸟们基本都死了。”
“虽然确有遗憾,但是他们的死是有价值的。”
“对,他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前往大浮黎土。我想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在无始座下聆听神只的真言博法。”
“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是!”
听到‘大浮黎土’‘无始’两个词时,杨乐乐终于明白策划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不可置信和荒诞的情绪在心里纠缠。
言朵朵!
明媚皓齿的女人面庞不由浮现在脑海。
电梯里的那一幕,两人虽无一句交谈,可变成一模一样的脸却让杨乐乐打心底发寒。
言朵朵是她在大医总院学习时关系最好的学姐,时常受到前者的照顾,每每有什么不懂的问题,言朵朵总会不厌其烦地教导她。
为什么,为什么!!
“精神波动无疑处,没在她身上动手脚。”
“那就把监狱关了吧。”
随着两句意味深长的话,仿佛有一扇生锈的铁门忽然被用力关上。
杨乐乐脑髓深处不断涌出的疼痛骤然减轻。
她很聪明,立即意识到刚才两句话是什么。
“好狡猾谨慎的歹徒。”
杨乐乐心想。“他们不是一般人!”
……
从精神囚牢回归现实,杨乐乐终于能够真实地感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体内的毒素宛如附骨之疽无法治愈,不仅让四肢软弱无力,居然还使超凡能力陷入沉寂,根本不能进行调动。
杨乐乐眼皮颤抖着睁开。
这里看过去像是一间仓库,一个个木箱子堆起老高,老旧的灯泡绽出不甚明亮的光芒。
两个人站在她面前。
其中是一位扎着马尾的男人,身上仍穿着那件染血的工人装。
对于此人,杨乐乐的印象最为深刻。没猜错的话,这家伙就是幕后黑手!
“工人装应该不是特意没换,不如说他是没时间进行换装。”
杨乐乐知道想要渡过眼下这道难关只能靠自己,隐隐作痛的大脑飞速运转。“虽然不知道我到底晕过去的时间有多久,但肯定不会离大医总院太远。”
要知道大医总院可是有专门且独立的防护军,战斗力丝毫不差,就凭打斗引发的动静,那个马尾男人就算能带着她跑出来,也绝对不会跑得太远。
况且真当漫天巡逻的警卫是摆设呐!
毫无疑问,现在肯定所有人都在追查这伙叛徒。
我还没死就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杨乐乐心中的求生欲望越来越强,眼睛移向旁边。
看向站在马尾男身边的鹰钩鼻男子,双瞳幽深莫测,裸露的手臂上有一道狭长的伤疤,注意到杨乐乐的目光看来,居然还笑了笑。
是那个用精神力量困住她的人。
杨乐乐心里立即下达判断,还需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自己在哪。
观察的目光稍稍抬高。
仓库中央还有两个人,他们手持朱笔在地上勾勒出一道法阵的雏形,具体的效果尚未可知,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对自己不利。
“你们为什么要背叛。”
杨乐乐心有定计,开口问道,声音无力嘶哑。“我看你们都上过前线的战场,应该知道谁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为什么要去相信虚无缥缈的神只!”
这句话不仅是在拖延时间,也确是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马尾男和鹰钩鼻男子闻言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不过眸里却流露出一抹鲜明的讽色。
杨乐乐银牙暗咬,许是言朵朵的背刺让她心里腾起一团火,且越烧越旺,一字一句道:
“如果你们是外面的暴民、流民,我不会感到丝毫意外,可是曙光培育你们,教你们如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活下去,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家!”
虚弱无力的话音里饱含愤怒。
仓库里有须臾间的寂静,很快就被笑声打破。
“哈哈哈哈哈。”
不是马尾男或是鹰钩鼻男子,而是在布置阵法的一名中年男人,他笑得眼角都落下一颗泪珠,手里的朱笔勾勒间完成阵法的最后一步,旋即起身走了过来。
“小姑娘。”
中年男人面上满是风霜的痕迹,嘴角延至眼眶下有道狭长的伤疤,盯着杨乐乐,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看出我们都上过战场?”
曙光麾下的居民们虽然从小到大都会定期进行军事训练,但不是所有人都会上战场,毕竟仍需要有人从事生产活动,保证衣食住行方面的完善、供给。
“我怎么说也是从大医总院毕业的学生,不至于分辨不出你们身上的疤痕是在战争中留下来的。”杨乐乐瞥了眼鹰钩鼻男子手腕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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